耶律殇拉着耶律余睹心急火燎地跑到辽西州,他是来招兵的。
招的自然是契丹人。
辽东大运河分为混同江、辽东、辽西三段,现在增加了三河段,兰台还在考虑要不要增加幽州段。不过,因为缺少奴隶,自然不可能三段运河同时开始修建。不过么,辽东府是大明的中枢,辽东段运河自然是第一个开始修建的,经过将近十年的建设,辽东段还有混同江南段的运河早已建成,都已经投入使用,所以呢,辽东现在是没有修运河的奴隶营地的。
不过辽西府有,此时辽东大运河正在开凿的正是辽西段,整个辽西府分布有数十个奴隶营地,这些用来开凿运河的奴隶大部分是秦元1342年明军第一次攻陷大定府的时候从大定府掳回的辽军士卒,再加上一部分扶桑和女直奴隶。
而耶律殇正是奉命要从开凿运河的奴隶之中挑选五万契丹族人,组建新的辽军以作为辽侯的直属兵马。
奴隶的生活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算得上一个“好”字,奴隶嘛,只要别让他们冻饿而死就行了,吃的绝对算不上好,就是连吃饱也不能够,穿的也不用说,现在刚刚开春,一个奴隶一件破旧的棉衣就行了,冻不死就可以,只有那些努力干活的奴隶才会在穿着和食物上得到一些优待。至于疾病伤痛。大夫和药物绝对是没有地,小病自己忍,大病直接就往野地里一丢。任其由野兽活生生地吃掉。而且,开凿运河的工作极其繁重,危险性也很高,因此带来的奴隶地死伤居高不下,据兰台统计,目前每个月因开凿运河而死伤的奴隶少则三四千,多则上万,这些死伤要么是工作中的危险致死的。要么是被看守的明军的皮鞭抽死的,而更多的则是活活累死地奴隶的生存状况只能用“凄惨”两个字来形容,可谁叫他们是奴隶呢!
入目只有一片凄凉,耶律殇心里非常、极度的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两百年来,大辽国强盛的时候汉人的命运比这些奴隶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汉人出了一位强势的君王,汉人站起来了。也就轮到以往欺凌汉人的契丹人倒霉了。耶律殇对此虽然伤心难过,但他无力改变契丹人目前的状况。
不过么,转眼,耶律殇就振作起来,改变契丹人命运的机会已经来了,天子恩德,虽然这次只能解救五万契丹族人,但只要他努力为天子尽忠,也就能解救更多的族人,虽然仅仅是一天之前他还是大辽国地晋王而现在却是大明朝的辽侯。但是比起契丹全族的命运来,区区叛国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按照天子的诏令,耶律殇跑了几个奴隶营地,收拢了五万数目的契丹奴隶。这些人就是耶律殇以后的实力了。
这些契丹奴隶原本就是辽国禁军,身体素质过硬不说,原本就受过正规军事训练,不少人还是上过战场的,不敢说都是精兵,但只要将这五万人的身体调养好,五万奴隶转眼那就是五万正规军。
不过现在却没有时间让耶律殇好好调理这五万人的身体,在收拢五万奴隶之后。稍稍修养了三天。又从枢密院领取了一批兵器铠甲,还有一些战马。这五万刚刚被武装起来的奴隶就被耶律殇带着投入了灭辽大战。
让一个一天之前还是辽国皇子地人亲自带兵去灭了自己的国家?!这事虽然听着荒唐,但却是事实,对耶律殇和耶律余睹来说一种极其无奈的事实,他们必须亲手灭掉自己的国家,不然,被灭地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辽国,还有契丹全族。比起种族的命运来,区区一个辽国算得什么?
不但是耶律殇和耶律余睹明白这一点,在大明朝的强势面前,被挑选出来的五万契丹奴隶也深深地明白这一点,他们不想契丹一族被那位有名残暴的天子彻底从大地上抹去,就如同完颜女直那样,也不想再用自己的森森白骨去为大明朝铺就辽东大运河,更加不想自己的父母妻子在明军的铁蹄下呻吟哭号,他们只能举起钢刀去亲手灭掉自己地国家,大明宫里地那位天子只给了他们这么一个选择,他们别无选择。
站在大军面前的耶律殇满脸哀伤,甚至是泪流满面。看着这些昨日地奴隶今日的军士,耶律殇强忍着热泪“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想必也都明白,我们别无选择。兄弟们,我的契丹族人们,为了保存契丹一族的血脉,也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子,举起你们的钢刀,去灭了辽国,我们要将耶律延禧的头颅奉献到天子面前,来换取天子对契丹一族的宽恕,不然,我们得死,我们的父母妻子得死,我们契丹人都得死,契丹一族将不复存在。”
所有的契丹人都是满眼含泪,不少人更是痛哭失声,民族危亡啊,尤其是如此情形下,没有人能无动于衷,更加没有人能忍得住自己的热泪。
耶律殇朝耶律余睹点点头。
耶律余睹擦了擦眼泪,狠狠地道:“大军出征!”
这五万契丹奴隶军十分悲伤,但他们表现得更加疯狂。
渝州城下,明军的火炮刚刚轰开城墙,契丹奴隶军红着眼睛挥舞着刀枪蜂拥而入,渝州城里的辽国兵马损失并不大,可以说损失轻微,辽军还有抵抗,他们的弓弩还在射箭,他们的檑木滚石消耗并不多,这些,给奴隶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但是没有人考虑到伤亡。督战地明军没有,耶律殇没有,耶律余睹也没有。奴隶军的军士自身也没有。这些昨日的奴隶,就象性命不是他们自己地那样,只顾红着眼睛往前冲。中箭了没关系,只要没被射中要害,只要他们还能站起来,他们依然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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