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想,她扯了扯我的袖子。我一转脸,只见她大睁着一对近视眼,诧异而探究般瞧着我。
这几乎是她的习惯了,每当这时候,她一定是有话要同我讲。
我对她一笑,她耳语似的问:“我在什么地方惹你了吗?”
“没有啊!”“别瞒我。”
“是真的。怎么啦?”
“那你、那你”她用幽怨的目光瞅着我,停顿了片刻道“那你为啥这样对待我?”
“我在哪里得罪你了?”我吃了一惊。
“还装糊涂。”她正色道,委屈地撅起嘴“每回我好容易上你这儿来一次,刚在屋里坐下,你就催我出来、出来,满山地跑,或是沿河边去瞎走。”
哎呀,她看出来了。
我瞠目结舌。
“是嫌我了吗?”
“不”
“那是为啥?”
我的脸一定涨得通红了:“呃,我,这”“说呀。”她焦急地催着。
“我是怕。”
“怕啥?”
“怕怕”叫我怎么说哪,我做了一个抱小宝宝的姿势“是、是怕你、怕我们有这个,不好收拾”
“哎呀,小傻瓜!”她既惊且羞地尖叫了一声,整个身子扑了上来“你呀,你呀,真是个小傻瓜,不懂事的小知青,你为啥不早说哪!小知青,难道你就不晓得,我是医学院大学生,我懂哎呀呀”
她把脸转过去,不让我看到地“咯咯咯”地轻声笑着,笑着,一边笑一边抚摸着我的面颊。笑完了,她低柔温厚地问:
“这会儿,明白了吗?”
“嗯。”“吻我,达非。”
我吻她的薄薄的温湿的嘴唇,久久地吻着。她的双唇有点凉,面颊上却是烫乎乎、烫乎乎的,她热烈地回吻着我,我闭上了眼睛,任凭她的吻雨点样落在我的眼睛上、面颊上、下巴上。我有一股升上天去了的感觉。真的,在这忘却一切的瞬间,特别是她那甜美轻柔的舌头清洗我牙齿的时候,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你怎么在发抖呀,小知青。别怕,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
几天里沉睡在我体内的青春的洪流又在身上泛滥起来,它随着邵苓对我的抚爱和亲吻,泛起一阵比一阵狂暴的生命的热浪。
我们脚下山野的大地仿佛翻转过来了,她散发出一股那么浓郁而强烈的气息,醉人的气息,腐蚀着大地上的一切,也创造着大地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