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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越想越气,一扬手,桌上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几滴热茶水溅到沈玉身上,她却战战兢兢得一动也不敢动。
沈玉虽然一个劲地想为自己和好姐妹云雪晴辩驳,却也说不出是方锦荣自己掉下去的,平素稳重冷静的她这时也忍不住慌了。
长乐宫,
“皇后审的怎么样了?”幔帐后的太后闭目随口问了一句。
安嬷嬷屈身恭敬道,“似乎没有得出什么满意的结果,听凤仪殿的人说皇后娘娘还斥责了沈秀女。”
“皇后这几年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太后叹了一句,“那碧竹你怎么看这事?”
碧竹便是这安嬷嬷,她心里的想法无非是秀女斗气,有人利用,有人被害罢了,无论是也溺水了的云雪晴,还是半点事情也没沾的沈玉,更有那些旁的秀女,都有嫌疑。
只是安嬷嬷心里这么想,也不会说出来,因为她很清楚,皇上太后要的不是真相,而是结果。
选秀过程险些闹出了人命,还牵连上了大将军的女儿,总要有人承担后果,为了皇家的脸面着想。
心思转了几瞬后,安嬷嬷沉声道,“沈秀女,云秀女二人德行不堪为后宫妃嫔,有违宫规,当遣返回府。”
太后淡淡道,“可惜了方家的女儿,皇上前两日还和哀家提起过她。”
皇上要重用方家,纳方家女入宫也是施恩的一种手段。
太后,安嬷嬷她们当然想不到这是方锦荣为了不进宫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要知道这一落水,选秀就成了空,方锦荣可是这里头最大的受害者。
为了帝王的恩宠,妃嫔争斗古来有之,秀女之间的勾心斗角也很正常,但只正常于没有摆到明面上,这次都差点害了人命,连皇后也被皇帝斥责了一句掌管不力,所以无论是谁的错,沈玉,云雪晴,方锦荣三人都不可能参加选秀了,否则也会引得御史上谏。
京城的勋贵子弟不是他们不想被襄仪公主管的,就是锦荣看不上眼的,她一个人在她的公主府和宫里两边住得也挺自在的,也无所谓嫁人的事。
听了锦荣的想法,皇帝不禁摇摇头,笑道:“锦荣啊,你也稍稍收敛点吧,再说了,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不过是一个驸马,你若不喜欢,再换一个便是了。”
再换一个便是了,说的多豪气,锦荣不可置否,那些个勋贵子弟的,都是些绣花枕头,但青年才俊什么的锦荣又没打算祸害。
毕竟驸马担的是闲职,至于皇帝说的稍稍收敛估计说的就是她又收了几个漂亮的美少年的事,公主养面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被皇帝催婚什么的锦荣也是感觉醉醉的。
想摆脱被皇帝催婚的锦荣就立刻想到了邱晟,想改变书中公主的命运再简单不过,但是锦荣更喜欢把废物最大化利用一下。
春闱之年,京城也忽然热闹了起来,从各地奔赴至京城的举子们给京城平添了另一番景象,毕竟不是年年有。
古语云,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多少寒门子弟盼着这一日能鱼跃龙门,从此光宗耀祖。
一普通客栈里,身着白袍的年轻书生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人道,
“邱晟,张公子在清渊楼设宴,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房内,坐在桌前手握书卷的邱晟皱了皱眉,继而温声回道:“不了,赵兄,我还有很多书要看呢。”
“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那赵姓书生也不过是念在这几天相交的情谊,而且邱晟留给他的印象不错才过来问一声罢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下楼脚步声,邱晟心底一叹,他倒不是不愿去,这种以文会友的宴会便于结交一些好人脉,甚至认识大人物,只是邱晟囊中羞涩,也仅够付这几日的房钱,借故推脱,也是不想丢脸于人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