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在下不胜酒力。”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怀有恶意,但邱晟还是故作谦和地推辞了。
‘嚓’的一声,雪白的刀光闪过,利刀出鞘,傅玉把玩着凌厉的刀尖,漫不经心地轻叹道,
“那驸马爷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武探花了。”
白刀美人,本该是赏心悦目,但迫人的杀意还是压得邱晟面色微微发白,他勉强扯了扯笑容,“那邱晟恭敬不如从命。”
“上酒来。”傅玉高声道,眉角眼梢带着凛冽的锋芒,“今日我要与驸马爷不醉不归。”
邱晟当然没能喝过傅玉,一坛子下去就倒了,傅玉也没兴致再整治个醉了的软骨头,还是宴会的主人吩咐把邱驸马送回去的。
一夜过后,傅玉和邱晟的这场微妙的冲突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不过公主府里却是没人敢在锦荣面前提起,原因很简单,都是公主没打算再理会的人,说起了只会让公主厌烦,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也就没必要在公主身边待了。
邱晟也知道了那天故意刁难他的人是这届的武探花,也是襄仪公主曾经的侍卫。会对他有敌意也就不难理解了。
比起对付情敌,邱晟更在意能见到公主,于是借着宿醉又不小心着凉,很快生起了病,可惜没能如他想的那样公主能亲自来看他,他也就只好‘病好’了。
就在邱晟挖空心思,想办法见到公主的时候,南方多地发大水了。
锦荣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吃着今年新运过来的荔枝,朝廷都快为赈灾的事情吵翻天了,她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也吩咐下去拒绝任何的接见。
这种赈灾治水的朝政大事下不知有多少势力你来我去的勾心斗角,国库也还充盈着,不需要她拿身家去救灾博取什么名声,这个要紧的时候,她一个公主还是不往上凑了。
只是,周玉莲也快要上京了吧,锦荣留个心思吩咐了下面的一些人盯着点。
城门处,身着粗布麻衣手牵着一儿一女的清秀妇人,看到‘京城’两个大字,松了口气,总算是到京城来了。夫君应该就在这里苦读考科举吧。
这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周玉莲。
想到没能捱过去的公婆,周玉莲不禁悲从心来,对夫君邱晟更多了一分愧疚。
虽然一心盼着能找到夫君邱晟,但京城之大,周玉莲又人生地不熟的,只得先安顿下来再寻找。
开始比较艰难,周玉莲每日给衣铺送绣品,才算借住了一间小房子照顾儿女。一日她又去送绣品,途中看见一人坐在酒楼上座与人饮酒,只消一眼,周玉莲便认了出来,那是她相处数年的夫君,邱晟。
激动中周玉莲的绣品不小心洒落了一地,她急忙捡起了绣品,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再去找看见夫君的酒楼时,却发现已经没有人了。
周玉莲找了个酒楼的伙计,焦急道:“刚才坐在那个位置的郎君现在在哪里?”
“那可是堂堂的驸马爷,你问这个干嘛?去去去。”酒楼的伙计挥挥手把周玉莲赶了出去,邱驸马虽然不受宠,但对于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而言也是大贵人,哪是他敢冒犯的。
“驸马?怎么会是驸马呢?一定是你弄错了。”周玉莲满目仓惶道,她不会认错她的夫君,那一定是这伙计说错了。
“你这哪来的疯婆子,别搅了我们酒楼的生意。”伙计恶里恶气地驱赶了周玉莲出去。
周玉莲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连绣品也忘了再给人送去。夫君怎么会娶公主,当了驸马呢?她才是正妻原配啊,还为他生儿育女,奉养公婆,以免他有什么后顾之忧,专心科考。
走着走着,周玉莲就看到了京兆府尹的牌匾,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眸子划过坚定之色,走向京兆府门口的鸣冤鼓。
当然,也不是没人知道,比如路淑媛,她一大把年纪了,方锦荣也不敢突然跟她闹失踪,而是坦诚的和她聊过之后才离开。
没人知道锦荣想的是什么,也都以为她只是突发奇想,但去那样艰苦的地方,方大小姐真的疯了。
锦荣没有带什么东西离开,而是简单打包了点必备之物。她也不是以方家大小姐或林家外孙女的身份去的,而是一个普通的医科毕业生,进了医援小组打下手。
刚开始到那里的生活的确很难适应,但锦荣觉得更有意思了。
不断的穿越,除了享受,更多应该看看别的风光。
锦荣给亲友的回信里写了一句:“在这里,我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成为了一个有崇高理想的人。”
这句话看得人内心颇囧,哭笑不得。
看来方锦荣在非洲那边的生活过得还不错,至少挺开心。
林家人还有方锦荣的朋友们经常能收到她寄回来的照片,有站在裂谷上的自拍,还有骑在非洲象上的照片,还有发生暴.乱枪战的照片。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