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三月初一,本宫该去大慈恩寺上香了,去问问郡主去不去。”
如兰去了没多久,回来回话,“郡主说,她该去学堂了。”
这倒也是,云先生那么古怪,公主做错了事一样被训,何况是郡主。长时间不去,同窗们会不会多想?
“读书是件很重要的事,那就让大公子护送本宫去吧。”
王慎远得知这件事,倒是很乐意,比第一天去金吾卫报道还要兴奋。
早起的时候特意擦了点香膏,抹了头油,佩了香囊,穿了新衣裳,雄纠纠气昂昂地骑了一匹白马,跟着马车一起过去了。
清阳公主现在虽然并没有显怀,但也只上了香,就去了寮房休息。
不多时,有下人禀告,说长兴侯夫人陪着老夫人过来上香,得知公主在此,特意来拜见。”
若是以前,为了向昌盛帝表明自家没有拉拢朝臣,清阳公主是绝对不会在私底下的场合见这些勋贵之家的女眷,且长兴侯老夫人一般情况下,已经很少出府了。
可现在,长兴侯家的小娘子薛清云不仅做了王琳芝的伴读,而且在安公园非常维护她,此时两家虽是凑巧碰上,但长兴侯夫人如今已经年近古稀,说什么也要见一见了。
“快请。”
清阳公主说着,便站了起来,她身份虽然高贵,但长兴侯薛家却是昔年跟随太、宗皇帝打天下的功臣之后,不仅战功赫赫,而且身先士卒,勇猛异常,奋力杀敌,不顾性命,左冲右击,所向披靡,曾率二千人杀死、俘虏对方一万余人,直接腰斩敌人数名,余下四十余城的敌人皆望风而降。
可谓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如今更是手握重兵,深得皇上器重。
等到长兴侯老夫人行礼的时候,还不曾拜下去,就直接命如兰将人扶了起来,赐了座。
又命王慎远上前给长兴侯老夫人行礼。
长兴侯老夫人拉着他的手细细打量了片刻,笑道:“不错,有令祖父年轻时的风采。”
又问清阳公主:“听说琅琊郡主曾在这寺里求了一颗婆罗果的种子,种在公主府的花园里,已经长很高了?”
她虽上了年纪,却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耳不聋,眼不花,说话更是一点都不糊涂,此时正一脸好奇地盯着清阳公主。
说起这件事,清阳公主非常得意。
据说这婆罗树的种子是大慈恩的师祖昔年从天竺带回来的,长到如今几百年了,不知开了多少花,结了多少果,又不知被善男信女们求了多少带回去,却从没有长成树木的,公主府那一棵不得不说是奇迹。
“差不多快有半人高了,长势很好,如今已经发芽了,老夫人若是有兴趣,有空不妨亲自过去看看。”清阳公主主动邀请道。
长兴侯老夫人笑着说“好”。
清阳公主暗自松了口气,其实这位老夫人是非常厉害的,昔年的吴太后、魏皇后都要让她三分,她们这些赵氏宗室的公主郡主们,更怕一不小心被她给捉到了错处不依不饶,没想到如今竟然意外地好说话起来。
双方相谈甚欢,一直到老夫人有些乏了,清阳公主才吩咐如兰将她送了出去,却和李嬷嬷私下说起这件事来。
“嬷嬷有何高见?”
李嬷嬷沉思片刻,突然笑道:“只怕是为大公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