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边电话挂断后,他突然觉得渴得过分。
他意识到从早上开始,他就没怎么吃东西,也一直没有喝水。甚至刚才首相那堆关于人人平等的屁话也没有激怒他,因为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从车载冰柜里取出一点水喝下后。
手机又叮叮叮地响了几声。
医生给他发来新生儿的照片,他瞟一眼就删掉了。
照片上是个尚未长出毛发,被裹在白色毯子里,脸上又红又皱的小怪物。
他又喝下一口水,等待差不多时间。
没有下一张照片发过来。
也没人主动告诉他孕妇怎么样了。
“您还要回到会议上吗?”前排的管家问道。
“是的是的。”希欧维尔理了理衣领“我先回去,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
“所有消息都转达给您了。”管家恭谨道。
希欧维尔的手顿在最上面那颗扣子上。
“所有?”
他们没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是的,手术顺利。”管家说道。
希欧维尔继续把领带调整好:“那什么时候回到国内?”
“今晚八点左右。”
‘好极了。’
希欧维尔看了一眼石英表,现在是上午10点。
‘还有十个小时。’
卡兰一直没有醒来。
她稍微恢复意识后,第一件感觉到的事情就是痛。
眼前全是黑暗,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身处亡者的世界。
大概过去五六分钟后,她才渐渐恢复理智。
她在病房里,身边没有孩子,也没有看护者。
她想撑起身体,但是每动一下都痛不欲生。这种痛苦又牵动她心脏的痛苦,她渐渐有些喘不过气。
“她醒了!她醒了!”有人叫喊道。
很快,急促的步伐抵达卡兰身边。
一个亚麻色头发、看起来几分眼熟的女医生开始为她进行检查。她身边跟了几个白大褂、看起来是实习生的年轻人。
“瑞贝卡?”卡兰头很晕,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的!”女医生诧异地看向她“你知道我是谁?”
她们只在荆棘鸟庄园门口见过一次。
那时候卡兰坐在车里,面孔藏于阴影当中,瑞贝卡并没有认清。
卡兰勉强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我为什么在这里等等,这是哪里?”
瑞贝卡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一位实习生熟练地给她按压眉骨和头部。
瑞贝卡温和地告诉她:“你在我的研究所里。”
研究所
是希欧维尔家捐赠的那家,专攻心脏疾病的研究所。
“昨天半夜,一辆车以超过二百迈的速度把你送了过来,我相信你那时候已经一只脚踏进地狱了。幸好送达得很及时。”
瑞贝卡语气里有几分庆幸。
她继续道:“你不知道你在昏迷期间濒死过多少次,整个研究所都觉得你是生命的奇迹。你真的很顽强。”
卡兰把手伸到肚子上,腹部平坦。
她微微皱起眉问:“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