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长假,所有人似乎都过得挺折腾。
重新回到平城,回到自己的那个小院,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容茵不禁一笑,说到底,真正平静的生活,终究是不存在的。她为了躲麻烦逃离平城,谁能想到,到了雁杳那么一个山高水长的偏僻之所,还能引出那么一连串的麻烦呢?归根结底,这种逃避的心理还是不可取。
做了一上午的饼干和蛋糕,简单吃了点儿午餐,下午一点钟,容茵重新挂起了营业的招牌。
很快,便有老邻居找上门。是附近一家餐馆的老板娘,一进门,她便抽了抽鼻子:“你不在这几天,我可想死你做的蛋糕了!”
容茵也笑得俏皮:“怪我,逃出去几天躲懒。”
“出去玩玩也好,毕竟你还年轻。”大概真是想了这一口,她几乎每样饼干都称了一些,又让容茵切了一大块草莓鲜奶蛋糕,笑盈盈地拎着东西告了别。
容茵一边和客人们寒暄,一边为他们切蛋糕、称饼干,一下午的时间,转眼便又消磨过去。
傍晚时分,接到了林隽的一条微信:“已回平城,不知哪天有空聚聚?”
容茵:“我想做一些饼干和蛋糕寄给你,麻烦你帮我转赠给唐先生,算是对害他过敏的一点歉意。”
林隽:“好啊好啊。”
林隽果然大手笔,直接预定了十多样饼干,又要了一个十四寸的大蛋糕,说要给苏苏庆祝。
容茵的工作量一下增加了许多,但刚从外地回来,这种迅速陷入工作的忙碌反而让她感到心安。
这天晚上,她一直忙到深夜,倒也一夜好眠。
第二天,收到甜品的林隽满脸笑意,吓得好多人见了他都绕着走。
谁不知道,林秘书向来老成持重,突然间满面春风的样子,实在让人民群众很不适应。
上午九点半,唐清辰准时坐在自己办公室里。
林秘书敲了三下门,拎着容茵准备的甜品走进去:“唐总。”
推门进去,唐清辰面前放着手机,免提开着。
既然让他进来,就代表这么听着电话也是无妨。林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唐父有些急躁的声音,默默地站在一旁。
“殷家那个丫头已经来了有一阵了,前些日子你去临安洽公,没遇上,这我没什么可说的。这两天,殷筱云本人也会来,你再是之前那个态度”
“君渡在什么城市开设酒店,有自己遴选的标准。苏城暂且不在考虑范围内,具体原因我也跟您聊过,别说今天是她殷筱云本人来,就是殷家那位老太太亲自来了,我也是一样的话。”
半晌,电话那头唐父才开口:“清辰,你年纪也不小了,婚姻大事,你就一点不做考量?”
唐清辰答得顺溜:“这个事,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怎么考虑,也跟殷家没关系。”
唐父那头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便是唐父的声音:“我那天的话都白说了吗?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的!我就生了两个儿子,怎么一个更比一个不省心,我”
“殷家对唐家有恩,我妈当年答应过殷家老太太两家结姻之事这话我和唐律从小听到大了。老爷子,您先别动气,那天咱们爷儿俩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在临安,说话也不方便,今天我就跟您正经论论这个理。您说殷家对咱们唐家有恩,我再多问一句,这份恩情,具体到谁?您说我妈和殷家有结姻缘的意思,是和殷家老太太吗?老爷子,我真是您亲生的吗?这些事儿我要是不弄清楚,您这么蒙混过关坑自己儿子,真的有意思?”
这一回,过了好一会儿,唐父才说了句:“殷筱晴已经死了。”
“她死了,她女儿呢?”唐清辰跷着二郎腿,转椅半转,说话时眼眸半垂,望向窗外景色,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固执,却又透着那么点玩世不恭的意思“您如果坚持咱们家必须报当年那份恩情,那咱们就把人找准了,这件事,不对殷家,不对他们老太太,只针对殷筱晴和她家人。”
“可殷筱晴——”
“正因为殷筱晴生前已经和殷家划清界限,那恩人的选择,就是我们行事的原则。”他顿了顿,鲜见地说了一句俏皮话“人家殷筱晴若是地下有知,您也不怕把人气得掀了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