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抬手扯掉嘴里的破布都没力气了。
还是钱婶看到他被嘟着嘴,才帮他扯掉了破布。
“我记起来,李继白天的时候找我要一贯钱,一贯钱太多了,我就没给他,没想到他并没有死心,趁着晚上跑到我房里来偷了!”周时初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直接把李继的动机点了出来。
钱婶顿时又气又心疼,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小少爷!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一贯钱那么多,你要来买什么?就算是老爷在家,也肯定不会给你的,你真是……唉!小小年纪就学会偷钱,以后可怎么办啊……”
周时初对钱婶道:“钱婶,我不知道这贼是李继,下手就重了点,得请个大夫回来给他看看,别真的伤了身体才好。”
“对对!得请个大夫看看!”钱婶附和道,然后想把李继抱回他的房里,但李继已经八岁多快九岁了,又因为吃得好身体强壮,就比一般孩子重得多,因此钱婶根本搬不动他,还险些把他扔了下来,造成第二次伤害。
周时初可不会帮忙去抱他,但不妨碍她表现一下自己的“好心”,于是她对李叔道:“李叔,你力气大一些,你把他抱回他房里去吧。”
“好。”李叔说着,果然把李继抱起来了,离开了周时初的房间。
周时初刚想跟上,忽然就听见周时晚弱弱的声音:“姐姐,你别离开,我害怕……”
原来她早醒了,也是,刚刚捉贼打贼的动静这么大,她不醒才怪。
“那你也起来吧,刚刚那个是李继,他想来咱们房里偷东西,被我捉住打了一顿,现在要请大夫来给他看伤,我不好不在场,你要怕,就起来跟着我。”周时初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周时晚直接说了。
周时晚被惊醒之后也没了睡意,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果真起来和周时初看热闹了。
李叔把李继搬回他房里之后,就连夜去找附近的大夫了。
一刻钟之后,大夫就来了,李继身上的伤说重也重,说轻也轻,说重,是因为浑身打得皮开肉绽,青肿紫淤,看着有些可怕;说轻,是因为这就是棍棒伤,上了药,好好养着,结疤就能好了,不会伤了身体根基。
周时初虽然想给李继一个深刻的教训,但也不会狠毒到想毁了他的身体,只是想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痛罢了,省得他越来越无法无天,变得更烂。
大夫给李继清理伤口,李继又痛得哀嚎了半天,等大夫给他上完药了,他还抽抽噎噎地哭着,但周时初可不会可怜他,自作自受罢了,做了坏事就要承担后果。
“我明天会把这事写信告诉李蔚,让他知道他儿子到底是个什么品性。”周时初面无表情地说道,原主母亲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所以会认字,原主跟她学过,写封简单的信还是可以的。
“这、这会不会太打扰老爷了?老爷事务繁忙,不如等他回来再说?”钱婶不太忍心地说道,她虽然才来了李家一年多,但她没有儿女,把李继当自己孙子疼,就忍不住开口为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