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钟表上秒针走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滴答滴答的,仿佛敲在宋至尧的心里。
花时初手上的银针已经换了好几根,宋至尧只感觉到自己伤疤上有微微刺痛的感觉,仿佛蚂蚁在咬、在爬,痒痒的,又微痛,他想伸手挠一挠,但想起花时初的吩咐,只能强忍着这冲动。
忍到后面,他额头上都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刺痛和微痒的感觉消失,接着便是清清凉凉的液体被抹上脸,还带着一股沁人的药香,好闻极了,宋至尧忍不住深闻了几次。
花时初说了一声:“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宋至尧这才睁开了眼,便猛然看见面前一张被放大的毫无瑕疵的芙蓉面,等看见那双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睛,才发现这是花时初,便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第一次扎针结束了,药已经上好了,等到你脸上的药敷足四个小时后,就可以洗掉了,这药一天要上三遍的,你自己算好时间。”花时初叮嘱道。
“好。”宋至尧不方便点头,便郑重地回答道。
花时初递给他一根药膏,说:“你这伤疤太严重了,需要做好几次针灸疗法才能彻底祛除,所以我之后每隔三天要过来给你扎一次针,你按时在家等我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宋至尧终于问出了这个萦绕在心里许久的问题,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帮他有什么好处呢?
他并不相信这世上有不求回报的人,即使有,他也没有那个好运能遇上,就连周老师来劝他回去上学,也是因为他聪明,要是高考考了好成绩,周老师作为他的班主任会有奖励。
从小就经历了世态炎凉的宋至尧自诩把人心看得很透彻,但再透彻他也无法理解花时初帮他的原因。
花时初见他不求得一个答案就不肯罢休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说:“我看少年你骨骼清奇,以后一定大有所为,所以我是提前投资你,你以后要报答我的。”
宋至尧面无表情,说:“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个理由?”
“好吧!”花时初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说,“其实我是个医学生,想拿你练手,试验我自己的医术水平和制药水平。”
这就是她胡说八道的了,她哪里是个医学生啊?跟医学生八竿子都打不着,但她要是不这样说,那防心重的宋至尧根本不会信。
果然她这话一说,宋至尧就信了。
花时初暗笑了一下,这小家伙还不是被她糊弄住了?她并不担心说谎会被揭穿,毕竟宋至尧连她是谁、住在哪儿、是什么身份都一无所知,又能去哪里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呢?
而等他的脸治好后,花时初就跟他不会有交集了,以后更不可能遇到,所以她丝毫不怕被揭穿。
“知道我的身份了,怕不怕我学术不精,把你的脸毁得更严重啊?”花时初开玩笑道。
“再严重又如何?我选择赌一把。”宋至尧回答道。
花时初挑眉,没想到他还有豁出去赌一把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