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严重的外伤,敖时初都能治好,这还不厉害吗?
老乞丐看见了,也露出些许惊叹的神情,看向正低头利索地给人处理伤口的敖时初,用全新的、审慎的目光看待她。
而躺在破草席上,疼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祁良骏努力睁开被汗水湖住的双眼,看向跟两个乞丐显摆妹妹医术的敖时延的那道伤疤,想得却是……大概自己这回真的运气好,遇到了一个擅长治疗外伤的人,也许不但能留住一条命来报仇,还能不必留下缠绕终生的后遗之症……
敖时初可不知道手下的伤患是怎么想的,她既然决定了救人,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对伤患治疗不彻底的情况,因此处理起祁良骏的伤口来就格外用心。
祁良骏身上伤口很多,一条小腿骨折,两只胳膊被人砍伤,胸口处有两处深可见骨的刀伤,显然对付他的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如果敖时初兄妹俩今天没经过那个小巷子,他肯定就死在那里了。
除了身上的几处大的伤口,还有其他一些比较轻的伤,此外脖子也被砍了,幸好这一刀砍得比较轻,也没砍在大动脉上,否则他就等不到敖时初来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挂掉了。
等到把祁良骏身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完,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后了,小乞丐都看得累了,依偎着老乞丐晕晕欲睡了。
“哥,我们今晚看来是没办法回客栈,只能在这里睡一晚了。”敖时初收拾好剩下的一些伤药,对敖时延说道。
“这怎么行?你……你怎么能在外面留宿?这不好!”敖时延一听,便不赞同了,妹妹是姑娘家,怎么能夜不归宿?即使是自己带着也不行!
敖时初哪里看不出哥哥是怎么想的?她翻了个白眼,说:“大哥,你都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京城可是有宵禁的,现在谁要是敢在外面乱逛,肯定被官府抓走。”
敖时延顿时一噎,他忘了这里不是漠北了,但他还是着急得不行,看着周围那些窝在各处蜷缩着已经睡去的乞丐们,自己妹妹怎么能在这样的乞丐窝住一晚?他自己无所谓,但妹妹就是不行!
想到这里,敖时延就觉得懊恼,对好不容易救下来的祁良骏也开始迁怒起来,如果不是为了救他,自己和妹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过夜……
于是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祁良骏,强忍着浑身的剧痛,勉强没有申吟出声的祁良骏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莫非因为失血过多体温下降了?
敖时初好笑地看着哥哥纠结的模样,说:“哥哥,你懊恼什么啊?咱们上京的路上我都不知道跟着你们风餐露宿多少次了,现在你才来担心,不是有点多余吗?你弟弟我又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今晚就在这里窝一晚上,跟以前在野外露宿也没什么不同。”
敖时延还能怎么办?也只能庆幸妹妹如今是作男子打扮,没有人知道她是姑娘家了。
“你就挨着我休息,不能乱走,知道吗?这里并不安全。”敖时延叮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