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是看不上媛丫头?”
“母亲,你也知道我们外家没什么势力,我又是个****,对耀荣的前程没有什么依靠,我原本指望耀宗学有所成,再娶个望族女子,这样耀宗才会有锦绣前程。如果是刘家的刘媛,您看能指望帮什么忙,而她又年幼丧母丧兄,她只会拖累我们耀宗。”
“娴宜,你看我这老婆子也撑不了几年了,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我们吴家人,可惜没有丈夫依靠,这权利便落入了大房手中,如今大房垮台,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耀宗和媛儿成了亲,当家主母的位置交给了刘媛,她也是我们吴家的血脉,是你的侄女,这邓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不是还落入我们吴家人的手中了吗?到时你也老有所依。
“万万不可,”三太太已经失去了往常的温婉,声音刻薄,“区区一个当家主母的位置怎能和耀宗的前程相比,我早人算过了,耀宗本是大富大贵的命,只是命中缺少了贵人而以,刘媛的家事怎么会是贵人?”
“罢了罢了,我有些累了,这事儿容后在议。”
然后是衣衫摩擦的声音,刘媛感觉收回思绪,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刘媛推开了门,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扑扑直落,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人都是带着面具,给自己暖意的三舅母原来是如此嫌弃自己,面慈的外祖母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原来自己终究是一叶浮萍,飘飘没有着落。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孤军奋战,自己只有一只浮木在无边的大海中孤零零地飘荡,从来都没有人肯伸手拉自己一把,相反他们都恨不得自己早日沉下去,而那些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的人,会小恩小惠地施舍自己,妄图自己能为他们创造更大的回收。
站在她身边的林嬷嬷和喜娟互视了一眼,又同时担忧地看着趴在桌上的刘媛。刚才刘媛猛的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悲痛的神色,还是少爷去世的时候,她们在刘媛脸上见过如此悲痛的神色。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样,二人始终不敢上去询问。喜娟不由得嘀咕,“难道老夫人不行了?“
正巧,喜茹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刚才刘媛实在是跑得太快了,她怎么也追不上。林嬷嬷和喜娟如见救星,忙拉着她到角落里询问发生了何事。
瞥了瘦弱的双肩在颤抖的刘媛一眼,稳重淡定的喜茹也抹了把泪,将在上房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人。
喜娟嘴快,“啊,我还以为这个府里只有三太太和老夫人是对小姐真心。”
闻言,其他二人长吁短叹了一阵。
“喜茹,上次那件红棉衣了,帮我拿出来。”微带嘶哑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刘媛已经净了面,站在三人面前。
喜茹立刻从里屋拿了出来,这件衣服就放在刘媛触手可及的地方,因为她时常满心暖意地摸了摸。
刘媛立即接了过来,转身拿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子剪了下去。
三人惊呼,以为她要拿这件棉衣来解恨。喜娟眼疾手快,抢下来刘媛手中的剪刀,恳求道,“小姐,您怪三太太可以,可这是一件御寒的衣裳,小姐您并没有从刘家带出多少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