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刘媛不语,又环视了众人,含着警告意味添上一句:“老夫人如今身子不好,这种事如果惊动了她,后果可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起的。”
刘媛见她虽然不是当家主母了,但那份气势还在,似乎完全不把二太太放在眼里。想想也是,如今二太太虽然是暂时做当家主母,但怎么说那原本是大太太的位置,她看二太太怎么会有好脸色。刘媛偷偷地打量了她一眼,大太太似乎老了不少,以往一直铺的厚厚的胭脂,今儿却只稍微涂了一点,以前让人觉得美丽的脸,已经有了少许风霜之色,想必,耀先的事儿被众人所知,她受得打击也不少吧。
二太太果然看不惯她那颐指气使地神色,插话道:“这件事还需慢慢审问一番才知孰是孰非。”
闻言,大太太瞪着了眼,“你是说我用大老爷的宝贝来诬陷这个低贱的下人吗?”众人面对出生于书香门第的大太太口不择言,不由得侧目。显然大太太自己也发觉了,在罗妈妈拉她袖子的时候,忙又坐下,借着喝茶,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二太太看了大太太一眼,借故主屋里还有事,便先行离去了,看着二太太的背影,大太太毫不掩饰自己厌恶的目光。
刘媛暗笑,大太太如今真是狗急跳墙了吧,以前还会装出一副端庄样,现在来装装都没心思了。她低首,瞧了喜茹一眼,见她正气妥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惊,难道果真是喜茹打碎的,原本她还以为是大太太栽赃陷害了,那事情可有些棘手了,还得赶快解决,如果等老太爷他们回来,指不定喜茹要吃些苦头,上次周姨娘的事,这些老爷们不就不闻不问,任由她们处置吗,那还是一个姨娘犯了事儿,如果大老爷见是个下人把自己重金买回来的贺礼打碎了,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把喜茹打个半死再扔出去。
“大老爷公事繁重,此事我也没知会他,如果你能在老太爷寿辰前赔出一个松石砚台,此事就化小。”大太太倚着椅背慢悠悠地说道。虽然是对喜茹说的,但眼睛却不时地扫过刘媛。
“大舅母,媛儿想和喜茹说几句话。”
大太太一副你以为你还能使出什么花招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你说吧。”说罢,便扶着罗妈妈的手,走进了里屋。
“小姐,我连累你了。”喜茹一眼的懊悔。刘媛忙拉她起来,“砚台真是你打碎的吗?”
喜茹缓缓点了头,道:“罗妈妈让我去擦台子,我正拿了抹布走到台子的边角,谁料脚下一滑,手又正好碰到了那个放在边角的砚台。”
刘媛扫视了一眼这间作为大房正屋的屋子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平时放香案的台子,问道:“是在这里摔倒了吗?”见喜茹点头,她又走进了瞧,地上明显有一滩未干的水渍。
刘媛便指着那滩水渍,转头问道:“你是在这滑倒的吗?”喜茹点了点头,似乎知道刘媛要说什么,抢先道:“小姐,这个是没用的,砚台始终是我打碎的。”
刘媛见她一副气妥的样子,未语,看来这果真是一场小阴谋罢了,如今只能从这滩水渍下手了,不等刘媛继续深思,大太太从内屋走了进来,道:“你们主仆俩说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