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以后再说,反正都已经发生了,相当于一盆水泼到了地上,怎么也不可能再如数回到了盆里了。这里的礼数制度靠她一人来改变等于是蚍蜉撼大树,邓欣的事儿如今已成定局,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大太太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思及此,刘媛本来已经有些沉重的双腿顿时来了力气,也不回答秦许的问题,只是远远地跟在罗氏身后,秦许见状,带着兴味和疑问也跟在刘媛身后。
只见罗氏在一座相较于周围房子亮堂许多的屋子前停下了,看来受了大太太不少好处啊。她推开了门,放下篓子,快步穿过院子,片刻之后抱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娃出来,从后面瞧她的姿势应该是在给孩子为奶水。
秦许轻咳了一声,闷闷地低声说道:“刘小姐的主意不是看这个吧。”
刘媛将探出的脑袋又收回,倚着树,轻声道:“她等下还要去晒衣服,你就装作问路的人,使她分神,不要往后瞧便可。”
秦许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图,面上带着讥诮,“刘小姐,这种事秦许恐怕做不出来。”
刘媛白了他一眼,道:“难道此刻你有更好的法子吗,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秦许一愣,似乎在慢慢品味着刘媛话的意思,继而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朝刘媛作了一揖,“刘小姐此言太精凿了,秦许多谢受教。”
刘媛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心道,不就是一句极其通俗的话,也没暗藏玄机啊,不过见他是真的对自己心服口服了,不似刚才那边表面功夫,心中还是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忽然,一阵风吹过,秦许已不再踪影了,刘媛定神一看,却见秦许抱着一个已经熟睡的孩子,还是娃娃好,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而罗氏正背对着他们晾衣服了。
很快,罗氏转过身身,见到空空如也的院子,先是一愣,继而又揉了揉眼睛,惊慌失措地四处看了一眼,嘴里也在哀嚎:“胜胜,胜胜……”
刘媛见她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气,也不忍再看,从大树背后走了出来,道:“别找了。”
罗氏一见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扑上去拉住刘媛道:“你把我儿子弄哪了,我儿子了……我……”
刘媛费了好大劲儿才推开面前这个体型有些粗壮的妇人,刚才的那丝怜悯也消失了,心道,当初你把我扔去河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亲人该怎么办。
刘媛抚平了被她抓得皱巴巴的衣角,望了一眼这个犹自瞪着自己的妇人,一边淡淡道:“你的儿子是被我抱去了。”
闻言,罗氏悲哀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说道:“你快还我儿子,我儿子那么小,他哪里得罪你了,你将她藏在哪了。”
闻言,刘媛仿佛听到了一个特好听的笑话,望着那张肥胖的脸蛋,道:“那我就得罪你了,先前的账咱们先不提,上次你把我扔进冰冷刺骨的寒水里,这次我也让你儿子尝尝这种滋味。”
说罢,刘媛转身对左边招了招手,示意秦许出来。
见秦许抱着一个孩子从树后边走了出来,罗氏的眼睛都瞪直了,似乎想上去抢夺,但见秦许身量高大,刚才也是悄无声息地从自己身后抱着儿子,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常年劳作,身上自有些蛮力,但怎么也对抵挡不了面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