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是不是生病了?”范书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终于相信那两个丫鬟的话了,他的宝贝女儿肯定被鬼附身了,不行!他一定要找大宋最牛的道士来做一场法事。暗自下着决定,不过女儿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让他有点心花怒放,骨头软“爹爹就然然一个女儿,怎么会不疼你呢!”
“既然爹爹疼然然,就原谅女儿一次好不好?”范悠然放开他的新任老爹,皱着鼻子,撅着嘴巴,用右手比了一个‘一’字“就一次拉,老爹!如果你不原谅我,我会心痛,头痛,胃痛,甚至盲肠都会痛。”虽然不明白女儿口中的盲肠是什么,但看看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怒火慢慢熄灭了,勾起了心中无限的父女深情。
“爹爹也不想罚然然”
“耶,我就知道爹爹一定不舍得处罚然然!”她欢呼一声,用力在范书衡的老脸上“啵”了一下。老头有点晕乎乎的,别说家法了,现在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好声好气,温柔的“劝解”“然然啊,以后千万不可以穿男装上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让爹爹怎么办?”
“女儿明白了,女儿不为自己,也会为爹爹考虑的。”她亲热地搂住自己的挂名老爹,心中得意,不禁感叹“原来老爸是女儿上辈的情人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无论在哪个朝代都适用!”
“老爷!”范府的管家愣愣地看着勾肩搭背的父女俩,再看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丫鬟,我觉得他家老爷和小姐都被鬼附身了,他待会要记得去告诉夫人!
“老管家,什么事还不快说?不要打搅我和老爹的family-time!”管家没听懂她的话,依然在震惊中,只听娇柔的女声又传来“怎么?看本小姐美貌,所以说不出话了?”
“然然!”虽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最漂亮的,但范书衡的原则一直是低调,只能出声阻止女人的实话“管家,什么事快说!”
“那个——,老爷,苏轼,苏辙两公子来访,说是表少爷的好友,只是老奴亲眼见表少爷与他们擦肩而过却并不相识,这”范悠然听了这话,不得不为自己那双膝盖的命运悲叹,因为她又要跪下了“请爹爹再原谅女儿一次,今日在酒楼偶遇两位苏公子,忍不住与他们切磋”她思考着应该怎么说,总不能说算命吧?“对了,切磋诗词!不想获得两位公子赞赏,在他们盛情难却下,然然只能报出表兄的名讳”她的声音越说越轻,,说实话她也是害怕那个比死还难受的家法的“爹爹,你看现在”
范书衡也在思量着,这二苏是欧阳修的门生,今年秋试的热门人物,能结交当然是最好,只可惜他的宝贝然然是女儿身。若今日拒之门外,如果他们下次再来,巧遇真正的杨怀仁,那就更加糟糕了。
“爹爹,要不让女儿穿男装见他们一次?”范悠然观察着她父亲的脸色“如果能见到,一定要和他们结拜!大小苏的结拜三弟,哇!那多拉风啊!”她暗自盘算着。
“这”范书衡还在迟疑。
“别这呀,那啊的,管家,你快去湖心亭备酒菜茶点,文房四宝,然后禁止所有丫鬟仆人进出后院,梅香,快去把今日我们穿的衣服拿来。老爹,你就在后院的书房中看着我们,这样可好?”她都已经这样吩咐了,范书衡怎么还能说不好?
湖心亭中,虽然苏辙越看她们主仆两人越像女人,但是再想想,中书舍人怎么会让女儿出门见客,只能打消了心中的想法“波波可有在开封府中受惊?”这是他拉着兄长贸然拜会的原由。
“包大人明察秋毫,怎么可能冤枉波波,只是苏小哥为何知道波波暂住舅父家?”范悠然不解。
“我们兄弟二人担心波波,所以赶去开封府,打听之后知道你们回了范府,又听旁人说范府有一位表少爷,所以”
“啊呀,苏小哥真是绝顶聪明!”范悠然豪气地拍拍苏辙的肩膀,见苏轼板着脸坐在一旁,忍不住去逗他“苏大哥怎么不说话?小弟给你斟酒!”她故意把酒洒在他手上,又慌忙那出汗巾来擦“啊呀,看小弟多笨手笨脚的!”吃大文豪苏轼的嫩豆腐,只有她才能做到!忍不住洋洋得意。
“少爷!”梅香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等苏轼反抗,急忙拉住范悠然的毛手毛脚,指指书房的方向。
“苏小哥可曾记得,之前在酒楼中,我们打赌,若是输了,你们便要与小弟结拜。既然小哥已经输了,我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模仿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来一个‘亭台三结义’可好?”被挂名老爹监视着,送上门的嫩豆腐都不可以吃,那结拜总可以吧?用她现代女性的眼光来看,这二苏还真是不错,苏辙可爱而憨直,一直笑眯眯的,好老公人选,苏轼酷酷的,总是不说话,但有外在又有内涵,典型的才子啊!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有风了,如果不是她十年后就要离开这里,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货色呢?
“请问波波,何谓‘桃园三结义’?”苏辙想来想去不记得有这个典故,苏轼也疑惑地看着范悠然。
“不是吧,你们连最著名的桃园三结义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话说当年刘备,张飞,关云长在花开正盛的桃园,备下乌牛白马,祭告天地,焚香再拜,成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史记上并无这段记载!”苏轼终于说话了。
“这种花边新闻,当然不是写在史记上拉,那是”她说不下去了,因为突然记起三国演义是元朝人写的,而她正身处一百多年前的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