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好了,我这个做姐姐还不是跟着沾光,您又何必为我伤神。”
“我的儿,我倒是要你来劝我,你放心,姨娘就是这样一说。我也知道太太的心思,日后回了京城,要是跟侯府的姑娘们差距太大,三爷跟三太太这面子哪里搁的住。”冒姨娘是安平候府的家生子,她对侯府的了解恐怕不低于曲氏,也因此有这么一说。
玉柔曾经也在侯府出生的,不过她从记事起就在任上了,所以对侯府的人都不是很了解。人们对于不了解的事情往往很好奇,她依偎在冒氏怀里,不禁问起了侯府的事情:“我以后嫁在益州了,怕是久久不会回侯府了,真是羡慕其他姐妹能在侯府生活。”
冒姨娘想起在侯府的日子,那是一段她觉得最幸福的日子,彼时三爷年轻多才,人又生的俊朗不凡,对自己这个老太太身边的人也是极为温存的,就是新进门的曲氏都要避自己锋芒,这样的好日子她宁愿折寿十年也不想跟现在一样,摇尾乞怜才能苟且偷生,面上还要做感激状。
可自打从侯府出来,张钊基本就没怎么碰过她了,一颗心都在曲氏身上。曲氏生的清丽脱俗,宛如白瓷一般漂亮,性子也很冷淡,一点都不像是庶出的,她刚开始是不曾把曲氏放在眼里的。
女人一定要温柔体贴才能讨男人喜欢,曲氏这样硬的性子有的是苦头吃,刚开始她还自鸣得意,反正她生了一儿一女,又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三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还暗自等着看曲氏的笑话。
没想到曲氏却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步步的站稳了脚跟,她当时还能买通两三个人去打探消息,后来这些人不肯再为她传递消息了,她才知道曲氏终究是胜了她。
只有在后宅处于胜利地位的人才能压的下人不敢动弹。
既然已经是手下败将,多说无益,冒姨娘也怕女儿再起不甘之心,于是拍拍玉柔的脸:“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侯府的女儿们姻缘上也不一定有你好。就拿老太爷最喜欢的那对大小杨姨娘来说,大杨姨娘嫁的是国子监祭酒的小儿子,这是门好亲吧?”
玉柔不由得点头:“国子监祭酒是四品官,又是文官,想必家风不错。”
冒氏也叹了口气:“是啊,公府的二小姐跟书香人家的嫡子,那才是郎才女貌相配的很。可惜,国子监那年学生要上书,祭酒大人办事不利被革职后回了老家。”说到此处,她眼睛眯了眯,复道:“身为庶出的女儿,嫁妆并不多,家务繁忙的很,二姑太太又还怀着孩子,一个不慎就早产了,自己也把命搭进去了。”
玉柔惊呼一声。
冒姨娘接着道:“小杨姨娘比大杨姨娘又得宠一些,所以三姑太太嫁的更好。三姑太太却养的有些天真了,嫁到盐商家里,却指望着丈夫只爱她一人,自己生不出儿子也不纳妾。后来丈夫死了,族里以无子为由把钱都搂了过去,但凡她坚强些也要为女儿藏点家私。可丈夫一死,她就撑不住了,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吧,侯府怎么不为她出头?”
冒氏又一笑:“那个时候小杨姨娘又不得宠了,三姑太太又没有亲兄弟,谁会跑去南边跟她出这个头?”
玉柔浑身冒冷汗,此时她的境遇跟她的三姑姑不是一样吗?冒姨娘已然失宠,她没有亲兄弟,若是在夫家出了什么事情了,谁还为自己出头?想及此不禁悲从中来。
她多希望自己的弟弟没死,也有个人替自己撑腰啊?
现在是不是迟了呢?她跟张瑰关系非常一般,跟玉彤关系算面上情,跟玉佳更是不怎么说话?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跟大家把关系打好呢!
她站起来后,心里也有了主意:“姨娘,太太上次赏下来的妆缎您这里还有没有?我想跟爹和太太一人做几双鞋。”
平心而论,张钊对唯一的嫡女也十分看重,在云南就专门请了西席,跟男儿一样教养。可学问是有了,然而规矩却一般,这也怪不了张玉彤。
她是在云南任上生的,来往的人家也不过是五六品的小官,京城都没回去过,所以不知道勋爵人家的女儿是怎样的气派,曲氏这几天不仅仅是为了不懂事的庶女,也是为了亲女儿的教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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