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捡了帕子送还给她,那个人,可是小官人你?”
王瑞天不禁想起自己那天去千佛寺替母亲烧香还愿,远远看见前面有几个年轻女子上马车的时候失落了一条手帕。他走到近前捡起,见绣的十分精致,帕子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艾”字,显见得是哪位女子的闺名。他知道这种贴身的物件儿不能丢失,便一边呼喊着一边快步跑上去。
追赶了一阵,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下车接过帕子道谢。他只隐约听见马车里有个及其清脆好听的声音说让丫环好好问问这位公子姓字名谁、家住哪里,以后也好前去道谢。便无意中抬头一瞥,正好看到艾草的半个侧脸,端的是美貌非常。不由得涨红了脸也不敢多看,告辞匆匆回去了。
原来竟是那位小娘子,王瑞天恍然大悟,心里觉得好像是抹了蜜一般,甜甜地。
紫苏见王瑞天了然,接着说:“舍妹深感王公子的一片热心肠,回来就跟我说了,说王公子实在是个德行端正之人,定要我好好酬谢您一番才是。我正为舍妹的婚事发愁,一想到王公子品性出众,便动了两家结亲的念头。还望王公子一家千万不要推辞才是。”
王瑞天和他的父母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老两口喜不自胜,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当下互换了草帖,定在五月初十迎亲。
回到陈府,紫苏怀揣着草帖直接去找艾草。艾草正倚在栏杆上发呆呢,两眼怔怔的也不知道看什么。紫苏喊了她好几声才回过头来。
见姐姐来了,艾草也不像往日一样活泼,只是懒懒地唤了声:“姐,你今儿个倒闲了?”
紫苏准备吓一吓这小妮子,便一本正经地说:“姐姐还不都是在为了你到处忙活。今儿个整整一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好在你的终身大事,姐姐已经给你定下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艾草一听,脸刷的一下惨白惨白,摇着紫苏的袖子苦苦哀求:“姐,我不嫁人,不嫁人!”
紫苏故意板着脸:“胡说,终身大事岂是儿戏?如今已经交换了草贴,只等五月初十下聘迎娶了!你放心,姐姐给你挑的人家,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好人家,你只管舒舒服服地嫁过去便是!”说罢把草帖掏出来给艾草看。
艾草闻言大颗大颗的眼泪便从眼睛里涌了出来,只是哭着说:“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紫苏见她当了真,小脸煞白,手也冰凉凉全都是冷汗。慌得一把搂住她:“傻孩子,姐姐怎么可能逼你嫁人呢?别哭别哭,听姐姐给你说。”
艾草只是不听,摇晃着脑袋哭喊:“都已经换了草帖,还怎么能不嫁!姐,你一向最疼我的,怎么会——”
紫苏故意拉长声音:“不嫁就退亲呗,这有什么难的。只是那王瑞天怕是心都要碎了呢!不过他难过不难过我管不着,只要你这小祖宗高兴便是了。”
一听“王瑞天”这三个字,艾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惊喜地问:“姐,你说谁?谁要跟我成亲?他叫王瑞天?他、他可是家住朱雀桥下的那个王瑞天?”
紫苏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变脸比翻书还快呢,这么快就阴转晴了。她又逗妹妹:“横竖你不要嫁人,住在什么朱雀桥白虎桥又有什么关系。姐姐这就使人去退亲。”
艾草一把抢过草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王瑞天,不由得破涕为笑,任由脸儿羞得飞红也不肯把草帖还给紫苏。
两人笑闹了一场,艾草缠着紫苏让她叙述去提亲的经过。说完之后紫苏便带着她去库房看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