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是你淑华表姐啊!”
苏老爷这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张蕊娘的母亲、自己的远方表姐丁氏吗?看来她身边的这个少年便是张蕊娘的弟弟了,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一双眼睛灵活的很,左转右转的。看来心眼不少。
人老了看到从前的乡亲就容易激动,苏老爷年少时早早知道和表姐定过亲,也曾对她生出许多少年心思来。此刻他早把当初表姐攀附有钱人家悔婚的事情忘到了脑后,一心想着要和乡亲叙叙旧,顺便再夸耀一下自家的富有,忙不迭带了他们进屋叙话。
这母子两个一进苏府,就被眼前的深宅大院给镇住了,眼前的房子雕梁画栋、到处是亭台楼阁、假山盆景,还有无数穿红着绿的丫头婆子匆匆来去。
等到了花厅坐下,更是眼花缭乱。各种的紫檀木、花梨木家具;古玩架上摆着的各种瓷器、玉器;就连交椅上摆的坐垫都是上好的锦缎,更不用提丫头端上来的茶杯了。丁氏看着这么些好东西,深感把女儿送过来投奔表弟真是正确不过了,两眼笑的都眯成了一道缝。
彼此寒暄了几句、喝过半盏茶,丁氏便提出要见一见女儿张蕊娘。苏老爷也没想这么多,大手一挥就让下人去叫张姨娘出来。他手底下有个小厮平日里最是机灵,想想觉得不太对劲,哪里有越过正室直接叫妾出来见客的道理,于是他直接去找紫苏,把这事儿跟她说了一遍。
紫苏一听就有点生气,一个妾的母亲跑来串门子,居然还要苏老爷亲自作陪。而且相见自己女儿就见,都不用来请示自己。
她也不通知张姨娘,直接带着两个丫头就去了苏老爷那里。一进门,苏老爷便招呼紫苏:“媳妇,快过来见过你的表姑和表弟。”
紫苏淡然道:“爹,我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却也知道妾室的父母兄弟不算是亲戚。您这是唱的哪出啊,难不成还要我管妾的亲戚叫长辈?您老人家跟妾的亲戚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这传出去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我们家没教养?”
苏老爷被说得张口结舌,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顿时尴尬起来,不叫亲戚也不行,叫亲戚也不行。
这丁氏果然跟张蕊娘是亲母女,极会看人眼色。她一见紫苏如此厉害,马上伏低做小地给紫苏福了一福,满脸歉疚地说:“是小妇人一时情切,忘了高低尊卑之分,还请少奶奶千万见谅。小妇人这次来是为了见小女蕊娘一面,少奶奶可千万要成全我这做娘的一片心啊!”
紫苏暗道:“张蕊娘的娘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呢,看这架势年轻时候也是个难缠的主儿。幸好如今已经人老色衰,要不然做苏子澈的后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她那个弟弟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本性纯良的主儿,这次一家子凑在一起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不过她现在已经有了对付张蕊娘的法子,就等着张蕊娘往枪口上撞呢,因此就怕她不找事儿,当下便不客气地受了一礼,吩咐管家给他们娘儿两个在张蕊娘的院子附近找了两间客房收拾收拾,暂时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