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站在一处院子的门口张望着,想来是在等自己了。****
见得方国珍来了,张子善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示意方国珍进了这处院子,而后才在外面张望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方才关上了院门,猛地向方国珍跪下道:“主公!”
方国珍见张子善眼中似乎含着泪,说话有一点勉强,嘴角还有微微血迹,想来是刚才强行把自己的话咬断的结果,不由心里一暖,连忙将他扶起来,道:“先生何必如此,国珍让先生担心了。”
“主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里谈。”张子善见方国珍这般言行,心里也觉得自己所为不枉,当下也就没有抗拒,顺着方国珍扶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方国珍之前在进这院子的时候,就仔细打量过这院子。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再联想到张子善的举动,知道他应该没有背叛自己,也就不迟疑,随着他进到了屋子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时张子善已然殷勤的给方国珍斟上了一碗茶水,方国珍看得苦笑不已,连忙道:“先生,私下里,先生可以和国珍平常相交即可。^^ ^^何必这般拘谨恭敬?”
“主公,上下有别,尊卑有序,虽然主公礼贤下士,但子善绝不敢造次。”张子善听得方国珍这么说。心里对方国珍地敬意更深一层,但口里却是严肃地说道。
“好吧,你和刘先生都是这般。”方国珍见到张子善这么说。心里却是感到无奈至极,这些读过所谓地儒家经典地儒生,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顽固,你要想让他改变一下他的行为准则,那当真是难于登天。
听得方国珍提到刘伯温,张子善脸上明显显出了一丝鄙夷,更有些气愤的意味在里头。方国珍敏锐的留意到了他的表情,哪还不知道这里面有文章啊,当即就问道:“怎么,难道刘先生他?”
既然方国珍这么问了,张子善也就不隐瞒什么了。直接道:“主公,刘伯温就是个无耻小人!”
方国珍见到张子善这么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下也大概能猜到刘伯温到底做了什么事,他不想让张子善由于气愤而显得偏颇的话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因此并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而是引开了话题,道:“先生不在台州,怎么跑到了临海大街上摆摊算卦了啊,还和人起了争执?”
听得方国珍没有深究刘伯温地事,张子善明显脸上有些不甘。但既然方国珍问到了自己的事。他脸上也显出些窘态来,不好意思的道:“主公。子善摆摊算卦自然是为了等主公回来了,至于和人发生争执,也是故意的,这几个月来,子善已和人争执好多回了,现在子善在这临海城里,也算是知名了,人送了子善一个浑号,叫做张麻烦意思是说只要找我张子善算命,铁定会有麻烦。”
迸来高明之士似乎各有怪癖,张子善的“张麻烦”地绰号让方国珍忍不住想起武当山上那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家伙张三丰,他就有个绰号叫“张邋遢”但他却还是觉得张子善的话有些不靠谱,因此问道:“你知道我没死?”当然!”张子善见方国珍问到了这个问题,似乎颇为得意,眉目挑起笑道。
“哦,你怎么会这么肯定,虽然当时你们没有找到我地尸体,但是当时洪水滔滔,我的尸身被冲走了也有可能啊?”方国珍见张子善这么肯定,心下也有些好奇。
“主公上膺天命,自主公失踪后子善日日夜观星相,并未发现大星陨落,而当今皇帝之帝星晦暗仍然不明,又有太岁犯荧惑,此兵戈之相也,若主公有不谐,则或有大星相应,或有帝星复炽之相,或有兵戈止息之兆,然此三者,子善数月来,无一见者,此非预示主公尚在人间否?”张子善说到自己的所长,当真是滔滔不绝,直把方国珍说的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方国珍心里暗想,这些什么星相什么的也能做得数?方国珍忍不住撇了撇嘴,但他还是没有出言否定张子善的判断,虽然他的判断可能未必有一点道理,但是现在自己确确实实没什么事,也不能证明张子善说地不对。
“你在临海摆个卦摊和故意和人发生争执就是算准了我要是回来了一定回去看热闹?”
“不错,我猜主公从北回来的话,一定会到临海先探探情况,所以我就在临海大街上摆了个卦摊,主公要是回来,在大街上查探情况的时候,一定会看到的,这不,今天果然把主公等到了。”张子善满脸兴奋的说道,似乎今天他找到了方国珍让他感到尤为得意。
见这张子善把自己摸得透透地了,方国珍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把,见张子善的情绪大概正常了,这才问了个他最关心的问题:“现在台州由谁在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