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三人应声而倒,失去了知觉,晕倒了。
……
等到三人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他们揉揉眼睛,看到身边有一纸条,一人拿起,展开一看,里面有几行秀美文字:
“不好意思,我老爸不喜欢你们那样乱来,把你打晕了。你昨晚还弄坏了我裙子,你们是要赔的,所以,我从你们钱包里拿走三千元人民币,拟购买一件新衣服,你们不会介意吧?对了,我还是要感谢你呢,昨晚玩躲猫猫,感觉不错,欢迎以后再来。我还没有结婚呢,我要在你们中间选一个当夫婿哦。”
留言后面有签名,名字是“薛桃花”,而且还有个红红的唇印,十分醒目。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细细看那座坟墓与墓碑,结果是大惊失色,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跪倒墓前,嘴里喃喃而语,然后落荒而逃。
原来墓碑上有这样的字:薛桃花之墓。
咫尺的思念
他们近在咫尺,却无法相守,我们应该责备的是凡尘的法则,还是他们的软弱?这是一个凄凉的情感故事,带着点儿梦幻,带着点儿无可奈何,他们不能抛开现实的诸多恩怨,所以身在咫尺却只能品读思念的滋味。
——写在前面
咫尺的思念
谁知道咫尺的思念是怎样一种情怀?
是满月下曾经的流连,还是那如血的火焰中****赴死的绝然?
恍惚间,那一对以死来诉说生生世世厮守的身影在我所触及到的所有空间出现,然后消失。但那是一对狐狸的身影,人们称它们为“妖”。妖尚且有用生命守候诺言的壮烈,而我们呢?
他们葬身的火海,总在我的眼前幻化、图腾,让我想起那个无风无雨无声无息,却使人心灵不断滴血的傍晚。如血的残阳覆盖了天地,却无人能解得开那个古老的、很多人不惜用死亡去印证的谜: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生死相许?
我记得其中一个妖狐对着她的恋人说,因为有这等痴男子,所以她愿意用千年来等一场爱恋,永远无怨无悔。他们愿意废掉上千年的道行,只求一夕相守。天真的他们如何知道几大门派掌门的虎视眈眈里有多少仇恨直指生死不顾的爱,是掌门们不懂真情,还是故意不想懂?人世间不能容忍真爱,难道妖也不能?
从师父分配除妖任务的开始,我都是一个默默的旁观者,我知道这种旁观也是对师门的背叛,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葬身于鲜血淋漓里,而我却是凶手。我宁愿像现在一样做另一种形式的帮凶,懦弱的我无力来拯救自己的爱,却如何能够救得了他们。不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过错,不过是贪恋了半晌红尘,却要为此付出生命。插翅难飞的阵法里,聪明的,放弃了反抗,放弃了挣扎,两个人相拥的死亡是何等热烈!那一刻,我从他们的目光中读出了燃烧的疯狂——
烈火彤彤,他们选择了****。
残阳如血,他们选择了义无反顾。
秋天走了,人走了,红尘万物烟消云散,还在的,只是爱情,有爱情还不够吗?燃烧的火焰慢慢地升华,最后化为一种永恒的图腾。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图腾里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若即若离、若隐若现,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每当我刻意想起,耳边萦绕的就只是那一句话:咫尺的距离是天涯。
咫尺的距离真的是天涯?
我无数次走进那片废墟回望剑痕,十年如一日,天天如此。原本以为十年前已经把所有的情丝和牵挂都斩断在这一道剑痕里,原本以为心已死在自己宝剑划地出现的声响里,可是十年后,我才发现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苍天不给我任何忘却的机会。相隔十年,现实废墟中的剑痕,已模糊在流逝的时光里,可是心里的痕迹呢,也在日子的周而复始中丢失掉了吗?果真如此,那为什么回首会使我心如刀绞,那为什么十年中总有一双藏着心事的目光在我的背影之后?
我知道生活不能实现假设,可是我习惯于幻想它。
如果没有人找到被困石洞底层的我们,牵着手等候死亡的日子,不是远远强于这十年间的残酷——明明知道仅有几步之遥,却一定体味天涯之远。那个令世人发怵的正邪法则啊,拆散了多少姻缘,让多少人心流血泪洒尽,然后只懂得放弃后的祭奠。
我喜欢镜头回闪:在一切未发生之前,我们彼此都自信于那份朦胧的厮守,虽然不曾明言。比如南方的雨,雨里的芭蕉;比如北方的风,风中的葵林;比如西窗的泪烛,烛下的对影,无论哪一个地点,哪一种方式,我们都愿意和对方一起厮守,直到天之荒,直到地之老。那片天,那个海以及那场只有我们的故事……可是那个黎明的来临,点破我所有的假设,那个绿衣女的死亡让这种假设完全不再可能。只不过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冷酷来压制潜意识里刻骨铭心的记忆。所以我习惯去俯看废墟,所以他习惯在废墟后遥看我。有那么久那么久的时间里,我分明感觉到他一颗紧张的心曾想尝试放弃世俗恩怨和正邪之争,所以他打破我们之间十年的沉默,他说希望我们去浪迹天涯。可是看破凡尘俗愿的,还会是他么?那个利用血咒挽救了他却甘心牺牲自己的绿衣女子,已永远沉睡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此再也无从走出,再也无人替代,这一点也许他不曾意识,但我明白。于是我知道,他转身离开,消失在路的尽头的身影,是这个故事唯一的结局。他想回头,可是当承担了一种生死情结之后,却再也回不来了。
岁月凄然,当无法挽住时光的时候,我是梦幻着,还是醒起?是那个清寂的黎明消散了我的梦,还是我的梦进了那个黎明的清寂?
不系扣的爱
那时他们刚刚结婚,日子并不宽裕,一台彩电是家中最值钱的东西。他在在工厂上班,她没有工作,天天在家洗衣做饭。
二月里春寒料峭,她为下班回家的他端上一杯热茶,突然发现他白衬衫领口的扣子居然没有系上,脖子生生露在外面的冷风中,再一瞧,袖口也是大开着的。不冷吗?她想,也许是他干活身上发热了吧。
第二天早上,他准备出门,领口袖口还是大敞着,她按捺不住,走上前要给他系好,他竟然阻拦:“扣上好难受!”她温柔地劝说:“外面风大,还是系上吧!”他于是乖乖听话,像个孩子似的,任由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