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未来会飘忽到哪里?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执着着哪里,久久都不愿意离开武汉这个城市。
广州那边据说下雪了,很冷。我觉得广州那边的居民应该会很高兴,到底还是看见了雪,以往都看不见的风景出现了。多少有点喜悦的心情吧!我这样想。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认为我幼稚,小孩子才喜欢下雪。这个时候距离李振海没有联系我们已经十五天了,我都快要报警了,他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较好,我开始担心了。就是很担心啊,怎么办呢。
“你还不如报警。”张恪火气上来了。
“报警的理由呢?你们想出来了吗?”小飞说。
“应该不要紧吧,李振海又不是小孩子,不应该出什么事情才对吧。”我说。
“你都这样说了,为什么还一直在我们面前晃过来晃过去呢?”小飞明显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不满,估计眼睛花了吧。
“好,我坐着。”我坐在沙发上。
窗外的雨很夸张,比暗器还恐怖。一颗一颗砸下来,房顶都受不了了吧。我走到窗户那里,外面黑乎乎的一切,我受不了这样的鬼气候出门。也不愿意出门,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连我自己都找不到的起点,我要到哪里才能够知道呢。
振海依旧没有联系我们,我们已经联系他的家人了。
这个时候,我们头昏脑涨的时候,楼道下面的阿姨,叫阮阿姨。阮阿姨有四十七岁了,单身,长得还可以,但是到底还是老了。喜欢画一点淡妆,不知道谁帮她画的,勉强还可以。突然她找我,我有点吃惊。
“什么事呢?”我问她。
“我看你现在工作也很稳定了,不如我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你。怎么样?对方也是大学生,你不用太紧张,明天我带你去见她。”阮阿姨一口气说了好多,还很长。
“好,明天我会去的,你冷静一点,明白吗?”我说。
“我一直很冷静,那个女生叫做,阮彤彤。”阮阿姨说。
“就这样定了,明白吗?”阮阿姨生怕我会反悔,逃命一样离开了。我不想去,她跑得再快也没有用处的。
“好。”我看着那个匆忙离去的背影说。
第二天星期六,我们放假有时间。
阮阿姨早上六点就在楼下等我了,没办法,我再不想起来还是要起来的。我说:“阮阿姨,你真早。”心里都骂人了,一大早的,装神弄鬼么,一身绿色站在楼下。我和穿成绿色的阮阿姨走在街道上面,路上的行人,当我们是妖怪!我从来没有这样子受过瞩目,不慎感激,阮阿姨完全没有自觉,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路上我都点头哈腰的,“不好意思啊!”天知道我哪里不好意思呢。
我实在没勇气走到那个叫做阮彤彤的那里去了。
“你快一点。”阮阿姨说。
“好的。”我跟在后面说。
“太没意思了吧。”阮彤彤瞬间出现了,态度和恶劣,我不喜欢。
阮阿姨有点对不住我的声音说:“这个人就是阮彤彤,你们好好相处,我有事先回去了。”说完,阮阿姨就离开了。因为阮阿姨从刚刚起一直站在我的背后,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声线有点不一样。想回头看一看,被前面的阮彤彤一把抓住了。
“她逃难吗?”阮彤彤拉着我问。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没办法介于客气,只好吃点亏了。
我看着这个脸很花的人说:“不知道。”口气很僵硬,也和恶劣。这叫以牙还牙,不要以为只有女生恶毒,男生也有恶劣的时候。
“哦,你几岁?”阮彤彤问我,这个时候手放开了,阮阿姨早就不见踪迹了。
不知道各位相过亲,和没有相过亲的人怎么看待这个几岁的问题。一般有正常人类智力的人会问,“你今年多少岁?”而不是“今年几岁?”我的头发毕业后长长了不少,现在听见这女的说话,头发再长都快竖起来了。
“我二十三岁。你大学毕业应该也老大不小了吧。”我说。
“哦。”那女的就一个字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去吃饭吧,天很早,我还没吃早饭。”我说。
“早饭!好,你吃什么?”阮彤彤问我。
“我们到卖早点的地方吃饭吧。”我说。
我和阮彤彤就顺着道走啊走,找到了肯德基,就推开门进去了。我走到服务台那里,问,现在有套餐吗?
“没有,您单点吧。”服务生说。
“好。”我看着菜单说:我的人生真是不容易,很艰难啊。
我点了个汉堡,薯条,可乐,还有鸡翅。应该够了,我端到我的位置上的时候,阮彤彤用杀人的眼光看着我说:“你开玩笑吧?”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很礼貌地问,“什么玩笑?我没有开玩笑,一路上我没有开任何玩笑啊。”
“好,你吃吧。”阮彤彤说。
那个鲜艳的口红是人类可以解释的吗?化过妆就不能吃饭了吧,真是凄惨,这能怪我一个人吃口粮吗。
我很努力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