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虽然告破。可为那些西夏奸细在背后撑腰地人并没有找到。实在是让哀家有些不甘心啊!”太后此话一出口。岳明就发现站在他身旁地任守忠地两腿突然颤抖了一下。估计现在这家伙地心里是紧张到了极点。可是眼下他哪有功夫理会这些事。一听太后如此感叹。语气中似乎还藏着一丝地埋怨。立即想到了电视上大臣和皇帝对话地一贯套路。本来想着当场说出对朝廷稽查制度不满地念头瞬间就取消了。只好违心地说道:“这都怪微臣侦察缉拿不力。还请太后治罪!”
看来太后对他的答话还算是满意,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这不怪你,也怪不着王钦若,这里面也有朝廷的责任!---如今我大宋和西夏正在开战,敌人竟然能顺利的偷越国境;这还不算,他们居然还能够收买我大宋那么多的官员为之效力,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么多的朝廷严禁外流地紧要物资竟然能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就弄到手!---这次是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可是又有谁知道以前有多少东西都被他们运走了?”
岳明暗自赞叹,谁说女人误国,这个太后说地不是挺好吗?不过跟这太后说话就是别扭,低着头弓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出,就是放屁也得分成一段一段的,这家伙影响思路地敏捷和脑细胞的正常运转啊!
这时候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故意让某些人听见似的,只听她愤愤地说道:“太祖皇帝的时候,一个御史台就能在两年之内破获了几十起大案,其中不乏玩忽职守、营私舞弊、枉杀百姓和反叛谋逆者,可是如今朝廷有刑部、邢审院、大理寺和御史台,地方上有提点刑狱司和各府、各州的通判,却竟然让那些西夏国的奸细和我大宋的那些狗官们串通一气,多少年来朝廷竟然就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长此下去,哀家真不知道,我大宋的山河社稷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精辟啊,深刻啊,真知灼见啊!
岳明在心里一边赞叹,一边偷偷向上看了一眼,虽然有垂帘在面前挡着,可是也隐隐地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位俏丽的中年美妇,原来不是老太婆!再一细看,就见太后身着一袭宫装的裙衫,丹凤三角眼,柳叶掉梢眉,皮肤细腻、面色红润,雍容华贵的皇家气质隐隐若现,哪里有半点已为人母的样子!
这是太后在发牢騒,自己当然不能随声附和,只有静听的份,趁着这个功夫赶紧将酸麻的双膝稍微向后挪了挪,这时就听见太后话锋一转,冲着旁边的那些人问道:“吕夷简、王曾,你们高居相位却不能未雨绸缪、防微杜渐,该当何罪啊!”岳明这才知道刚才那番话其实是对他们这几个说的,他虽然叹服这个指桑骂槐的手段,可是这些天他在金陵跟着陆秉文和王钦若一起办案,早就知道这王曾和吕夷简是朝中两个头号的大忠臣,也知道当今的这个刘太后极其宠信一帮宦官和王钦若、丁渭等有名的奸佞小人,听太后眼下的口气,说不定这两位老忠臣就要被当场治罪。
岳明借此微微扭头一看,但见吕夷简和王曾果然是被羞得面红耳赤,王曾干张了几次口,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最后看来实在憋得难受,他们俩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齐声道:“微臣身为宰执,我大宋朝出此大案,我等难辞其咎,请太后将臣等重重治罪或者罢免微臣,可是那墨卫一事”
“二位老大人,不要再往下说了!”刘太后突然打断了他们“朝廷有了失察之处,军机要务出了纰漏,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差点儿就动摇了国之根本,你们不竭尽全力地想办法补救,却开口要辞官,闭口就请求治罪。这就是你们的圣人教给你们的?这就是先帝临终之时嘱托给你们的?”
这些话句句诛心,将王曾和吕夷简到了嗓子眼儿的话硬生生地给堵了回去。真是好手段啊!岳明还想着接着听下文呢,忽然就觉得身旁的人全都有些动作可疑,就连垂帘后面的太后也似乎有些不正常了,情急之下岳明抬头一看,发现站在太后两侧的小爆女全都用手捂着鼻子,任守忠和王曾等一干大臣全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岳明暗道,刚想仔细地看个究竟,突然感觉出了这是一股刺鼻的臭味,无意之中仔细一嗅发现这气味竟出奇的熟悉,刹那间他就恍然大悟了。
这是自己大臭脚丫子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