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朗。相貌堂堂。真不愧为一条汉子;只是那如电地二目中却隐隐透着一层凌厉地霸道和阴损刻毒地杀伐之气。
岳明地鼎鼎大名。元昊在西北地军中早就有所耳闻。可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名震京师却让自己寝食难安必欲除之而后快地岳明。竟然是一个浑身都是书生意气地翩翩少年。心中更是惊诧不已。一看岳明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也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操着汉人地标准礼节拱手笑道:“这位就是岳明岳大人吧。西平王地副使格尔特见过岳大人!”
岳明一愣,随即就想到虽说如今元昊已经发兵攻打宋境,叫嚣着要自立为帝,可是这两年双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大宋朝廷里的主和派和主战派更是此起彼伏,打得热火朝天,所以大宋朝廷也至今没有撤销对元昊“西平王”的册封,现在这个“格尔特”的这番话也算是心照不宣之下的循规蹈矩。
岳明刚才在大门外就注意已定,一看李元昊已经吃了秤砣,所以也就没必要在这儿瞎耽误工夫了,于是就略一拱手,说道:“副使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元昊早就知道中原自古多奇人,此时一看这个岳明从容不迫,一举一动都透着几分和他地年龄既不相称地成熟和老到,心中更是警觉万分,丝毫不敢小觑,于是不动声色地往椅子上一坐,笑着问道:“岳大人如今是大宋皇帝的宠臣,自然是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今日登门,不知有何要事啊!”岳明还未开口先是呵呵一笑,元昊心里兀自一惊。他早就听说过眼下京城地百官之中暗暗流传着“不怕岳明恼,就怕岳明笑”这样的一句话,他更是听说就连朝廷的两位宰相丁谓和王曾也是如此。据说这个岳明从金陵到开封,每次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时候,临出招前都是“呵呵一笑”这个标准的动作,莫非
岳明当然听说过关于自己那个风言风语,一看这个元昊也是被搅得有些心神不宁,心中暗自窃喜,于是哈哈一笑道:“其实嘛,这次本官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两天听说你们王爷到京了,想着过来看看;既然你们王爷现在尚在西北的军中,那些就都是谣言,那就罢了!不过,本官有一句话想让格格尔特大人给你们王爷带回去!”
“噢,”元昊一愣,他不知道岳明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脸上马上就有了几分的警惕之色“岳大人请讲岳明突然把脸一沉,冷冷地道:“李元昊大逆不道,我大宋决意与其血战到底,誓必要让叛贼尝尝天威震怒的滋味!”
元昊极力掩饰着内心极度的愤怒,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道这句话是大宋皇帝的意思,还是你岳明岳大人的意思?”
岳明呵呵一笑,看着元昊道:“现在是我的意思,不过我这就去禀明皇上,到时候也就成了我大宋皇帝正式的讨虏檄文了!对了,还要加上一句话,那就是我大宋的天兵一定会活捉李元昊这个狗东西,到时候将他押解进京,然后让受过元昊欺辱的那些大宋百姓们用唾沫吐死他、用鸡蛋砸死他、用耳刮子抽死他,用本官告辞了!”说完冲着身旁的陆秉文和冯凯一摆手,出了门就扬长而去。
一出门,冯凯纳闷儿地问道:“大人,这次我们是奉旨来捉拿贼首李元昊的,怎么能凭着他的一面之词就放了他,这也忒便宜这小子了吧!”
还未等岳明开口,陆秉文笑道:“冯将军,李元昊矢口否认他自己的身份,如果我们贸然将他缉拿,一定会惊动那些契丹人,何况还有一群不明真相的朝臣跟着瞎起哄,到时候恐怕皇帝也无法收拾,弄不好我们怎么抓的,最后还得怎么将他放回来!大人,你刚才一心激怒李元昊,为的就是要让他慌不择路吧?”
岳明拍了拍陆秉文的肩膀,笑道:“老陆啊,李元昊此次冒险进京,固然是想着和契丹人联手对付我大宋;不过我在金陵端了他的贼窝,如今在京城也处处坏他好事,刚才我又那般羞辱他,还放出话来要活捉李元昊,那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咱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要打草惊蛇,好让他李元昊狗急跳墙!只要是他敢铤而走险,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瓮中捉鳖!”
冯凯一愣,随即笑道:“大人好一个欲擒故纵的妙计啊!”驿馆内,李元昊暴跳如雷,冲张华儒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现在马上去准备,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血洗岳明的那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