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陆承均第一次跟她谈除了工作以外的话题。
这种感觉,真好。
“好与不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不然,你怎会明知道不好却还不愿意改变?”
马茉莉里心里堵了千言万语来回击他,最终却只能沉默。
她只怕说得太多,会打破这种短暂的美好。
“到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上去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嘎然停在了锦湖公寓楼下。
马茉莉顿在那里迟迟不舍下车:
“陆总,您好像还没去过我家吧,不如上去坐坐?”
这一天,她等了好久,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实现。
没人知道,在她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常年放着男人的拖鞋跟睡衣,还有烟灰缸以及一些洗漱用品。
陆承均掏出一支香烟点着,娴熟而优雅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改天吧,有的是机会。”
“您是在怕干什么吗?”马茉莉忍不住问出了口。
为什么面对别的女人他就可以逢场作戏,毫不避闲,对她就要这么谨言慎行的。
难道她是洪水猛兽,心机绿茶?死缠烂打的女人?
“太晚了,你下车上楼吧。”原以为陆承均听到这话会很生气,最起码也会说一句“我有什么好的的。”
可没想到,他又绕过她的问题,说了一句让她无从拒绝的话。
“好吧,那陆总您开车慢点儿。”犹豫了片刻,马茉莉只好不情不愿地下了车,直到目送着陆承均绝尘而去,她才转身走进公寓楼。
……
是夜,顾宅。
经光头一行人恐吓后,高运梅就总睡不踏实,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
虽然没人告诉她顾景柔是生是死,但是她已经猜到那丫头命大没死,否则,她现在怎么可能安安生生地坐在家里。
“妈,顾景柔伤成那样是不是你找人做的?”高运梅刚下楼到客厅,沙发的角落里突然响起女儿的声音。
把她的老骨头都快吓散架了:
“你想吓死你妈我啊。”她边捂着心口边开了大灯,果然看到女儿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便心下疑惑地走过去坐在了女儿的身边:“你怎么了?这像掉了魂儿似的?”
顾景纯缓缓抬眸,用一种似怨恨,又似不甘的眼神看着母亲:“你要整她为什么不把她整死?你没把她整死不说,反而还给了他们机会?你知不知道,我就快失去阿染了!”
高运梅听得稀里糊涂,只觉得女儿有些不对劲儿,忙摸了把她脑壳:
“这,这也没发烧啊,小纯,你,你可别吓妈妈。”
“我看到她了,阿染住在医院里照顾她,她们孤男寡女的,妈,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顾景纯一头扑进母亲怀中痛哭起来。
高运梅拧着眉心,悟了半晌,终于会过意来:“你是说阿染?他把那小贱人给救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件事阿染怎么可能知道?连小纯她都没说,他是如何知道的?
再说了,就算他知道这件事,可那俩王八蛋中途悔约,私自带着那贱丫头去了河西连她都不知道的事,苏朝染又是如何知道的?这样的事,更不可能是凑巧。
高运梅百思不得其解:“那你有没有问阿染,他是怎么知道那贱丫头出事的?”
“我还敢问?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像要吃我了似的,我还敢问?”顾景纯委屈得心都要碎了。
“那你可知道那贱丫头对阿染是什么态度?”高运梅只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但眼下,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光头那伙儿什么来历,说不定就找上门了,这伙儿人可是惹不起的活阎王。
顾景纯沉着脸,微眯双眸:“什么态度?你不是听楚扬威说了吗?顾景柔跟陆承均闹掰了,她现在不得抓着阿染不放?阿染本来对她旧情难望,这回还不旧情复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