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英俊到局里先去黄局办公室报到,黄局和他谈了省厅有人过来的事,问他讲话稿准备得怎么样,李英俊说:“放心吧,已经准备好了。”
黄局笑呵呵地说:“很好,你办事我肯定放心。”忽然想到什么,顺口问他:“之前我让你叫人替我挂网课学习时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回想了一下,说:“是你们办公室的小陈吧?”
李英俊说:“是她,我问过了,她在办公室一直替你挂着。但是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黄局哦了一声说:“周六局里搞活动,包车去登山。原则上是自愿报名参加,不如这样,到时你把她喊上,年纪轻轻要多锻炼,等到我这个年纪想弥补就来不及了!”
李英俊笑了笑,说:“好,到时候我和她一起报名。”
出了局长办公室,李英俊上楼。半路忽然停下,说:“陈玉兰?怎么回来上班了?”
陈玉兰和李英俊打招呼,说:“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李英俊来回看了看她,一边回办公室一边命令说:“你把讲话稿打印出来给我看。”
陈玉兰的讲话稿修改过很多次,已经差不多可以定稿了。李英俊仔细阅读一遍,除了一些字词要稍微修改,其他没有什么大地方要改动。
他撑在桌上用钢笔圈划,然后把讲话稿还给陈玉兰,说:“照这个改一下,然后打印出来给黄局看一下。”
陈玉兰照做。
快到午休,陈玉兰空下来,于是给黄局挂时间。
办公室里很安静,李英俊从她门前过,到了拐角准备下楼梯,迎面看见季相如,说:“季医生?温州进修回来了?”
季相如模棱两可地答:“临时回来有事。”
李英俊笑了笑问:“你来这有什么事?”
季相如说:“我找人。”
李英俊了然,说:“找的不是我吧?”
季相如直接问:“知道陈玉兰在哪个办公室吗?”
李英俊没答,细细看了看他,说:“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你脸色很不好。”
这几天季相如一直在陪父母,他们对于他今后的恋爱婚姻生活有很明确的要求,父亲下军令状,母亲上苦肉计,硬软红白双管齐下。季相如什么办法也没有,为这闹绝食,父母好说歹说没用,于是母亲和他一起绝食。
父亲气得打他一巴掌,说:“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为了外人让你妈陪你绝食!你年轻没事,你妈年纪大受不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要你妈死了你才甘心!”
母亲饿得很虚弱,说:“现在起,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你不吃我不吃。你妈把命悬你身上了!”
季相如又烦又累,上午的时候肯吃饭了。吃完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像要投降的将军最后来看一眼过去的辉煌。
找到陈玉兰办公室,季相如直接走进去。柳倩先看到他,问:“你找谁?”
季相如紧盯着陈玉兰,说:“我找她。”
陈玉兰过去给他倒水,季相如什么也不说,猛地从背后把她抱住,她手不稳,热水溅到手腕上,烫得她喊了一下。
“你干什么?!放开!”
季相如抱得更紧,手臂像勒紧的腰带,仿佛要嵌到陈玉兰肉里去。他的下巴垫在陈玉兰肩上,忽然像牛一样呼吸,滚烫的气绕在她脖子上。
陈玉兰气得用手肘撞他肚子,他痛得哼了一声,但很快抓住她两手,交叉地叠在前面。
陈玉兰想起在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现在同样。季相如好像根本不尊重她的感受,野兽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陈玉兰忽然觉得他特别讨厌。
柳倩瞠目结舌地看了一会,很快回神,然后用力拍桌子,说:“你俩有病吧!办公室里还有人呢,不要随便乱搞行不行?要搞出去搞,不要影响别人!”
陈玉兰又羞又愤,整张脸红了。她咬着牙对季相如说:“到外面去,我有话和你说。”
陈玉兰把季相如带到电梯前,快速说:“季医生我们完全不适合,你回去吧,我们别见面了。”
她替季相如按了下去的电梯,季相如凄然看着她:“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事了吗?你怎么问也不问?”
陈玉兰盯着电梯数字,心里喊着快点快点,嘴上说:“有什么好问的?我对你没什么意思。”
季相如脸上风云万变,陈玉兰好像岿然不动,他把她看作白月光,但到头来是水中捞月。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季相如猛地抓住陈玉兰,按住她后脑想亲她嘴,她有防备,踹了他膝盖一下,然后用力把他推进电梯里,所有的喜恶在脸上,恨恨说:“你怎么还这样?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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