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和姗姗在玩计算机棋。
明诚突然说:“明天中午我去加拿大。”
“加拿大?回家?”姗姗很意外。
“那儿不是我的家?我去加拿大是因为生意,舅舅和爸爸都有意扩充加拿大的超级市场,爸爸在那边一向有生意,我去看看,可以投资多少?反正我们手上流动资金多,现在香港时局动荡,有钱没生意做,倒不如到外国投资,省得钱压着变死钱。我也顺便去看看舅舅和姨妈。”
“说去就去,那幺快。”姗姗停了手,心情也低落了。
“我很快回来,前后才去五天。怎幺了?不开心?”
“为什幺不开心?大老板出门公干是常有的事。”姗姗马上把心绪定下来,五天幺,又不是五十天。五十天也不干自己的事,总不能因为家里少了个人,怕寂寞而干涉人家的自由。
“姗姗,”他拉起她的手:“我一到加拿大马上给你长途电话,以后每晚我也会给你一个电话。我们约好香港时间午夜十二时通电话。加拿大时间比香港慢十六小时,我在加拿大早上八时便给你电话,好不好?”
“不用了,你是去公干的,电话应该打给沙伯伯。”
“我自然会打电话给爸爸,很多事都需要请示他。”明诚把另一只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我自从回来香港,第一次和你分开,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想念你。尽管你对我无意,但是,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我”
“你又不是不回来,五天很快过。”姗姗安慰他:“就算真当我是女朋友,可是,事业重要。”
“总有点依依不舍,姗姗,和我一起去好不好?你可以趁机探望明湘。”
本来是好主意,但明湘自有谢夫陪伴,她摇摇头:“我不能离开,沙伯伯要我照顾,你出门后,他更忙了。明天你坐长途飞机,早点睡。”
“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了,你睡吧!”
“明天晚上我不能见你,让我多陪你一会儿。”明诚情深款款,他握着她的手下楼梯,眼睛不停地看她。到房门口,明诚的眼神依依不舍,双手抚着她的肩膊,眼睛凝视着她。姗姗并非铁人,被他看得羞怯心动,明诚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等我电话。”
姗姗点点头,开了房门,明诚还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深深一吻才让她进房间。
姗姗躺在床上,老问自己:“明诚真的爱上了她?”
看情形应该是不会有假,她和曾如相恋四年,曾如从未用种眼神看过她,她还是在一些文艺片里看过。
有一个这样可爱的男孩子爱上自己?怎会那幺好运?不!不可能!哎!睡吧!别再妄想了。
第二天,吃早餐时已看不见明诚,沙皇说他必须早点上班把工作安排好。虽说中午飞机才开出,但十一时前已经应该在机场checkin!
栅栅无所谓,和平时一样,甚至吃晚饭只有她一个人亦属平常,就算明诚在,他偶然也会独自出外应酬。
晚饭后她看过电视,料理一下家务,平时她差不多都是十二时睡觉。
躺在床上,脑子里老是想着明诚说过十二时给她电话,看看床头闹钟,刚好十二时,他电话会不会打来?
想想,脑就活跃起来,万一他打电话回来怎办?
睡吧!别管了,但若他的电话来了把她吵醒,她还不是睡不安宁。
转来转去,起床喝杯果汁,坐在起坐间,呆呆的。人疲倦了,上床去,一闭上眼睛,明诚那张可爱的孩子脸,便马上呈现脑际。
她再看看钟,一点半,电话为什幺还不来?他很少说过话不算数,他没事吧?他没事吧?
开了电视机,想看新闻报告,电视新闻会报告海陆空的事。
一想,深夜二时怎会有新闻报告?
姗姗关了电视机,突然想到一个很有用的问题,就算明诚所乘的飞机依时在十二时开出,数一数手指,现在飞机还没有到达加拿大。
在飞机上怎样打电话?
人一松弛,马上倒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下意识地按了按电话,好像要知道电话到底有没有响过。
她起床,但把动作拉慢。
吃早餐时,沙皇微笑说:“明诚应该到加拿大了!”
“起码应该人在机场!”
姗姗出门前吩咐阿金:“三少爷会有要事打电话回来。今天你在我房间内收拾衣物,若他电话来了告诉他我已经上班!”
她玻璃办公室的电话,他知道。
早上开会,她事前提醒自己集中精神,散会,便打电话回家找阿金。
明诚没有电话来。
下午,她还要去学计算机,下课后回总公司,看见沙皇很高兴。
“明诚来过电话,他真能当机立断,超级市场旁边的书店已被他买下,两间店铺打通,变成一间大规模的超级市场”
姗姗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回家,阿金仍然说没有三少爷的电话。
她有点闷,坐下来东翻翻,西翻翻,等着下班。
回家,她连点心也没有吃,尽量多找工作做。
吃晚饭时,她突然感到很寂寞,一个人,孤伶伶。
明诚不在,一点欢乐也没有。她和明诚性格、喜恶一致,因此,他们说话十分开心,不单只从未在言语上顶撞过;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聊天聊得很开心。
边吃边看明诚的座位,那儿只有张椅子,她又烦闷,连饭都不想吃。
放下饭碗便窝在房间里,明诚一个眼神、一个可爱的微笑、让他拖着手、被他轻轻一吻,回想起来心里也荡漾
和他在一起,只觉得他是个很好伴儿,好朋友,但他离开才三十多个小时,她已经很不习惯。好像身体里少了什幺似的。
她放下饭碗去看电视,那是一套外国电视剧集,刚巧男主角轻吻女主角道别,令姗姗又想起了明诚走前一晚和她道晚安。
她不开心,不想看下去。
她去看沙皇,沙皇大概今天太累,儿子走了他要独撑大局,已经倦极睡去了。
她无聊,看看表,才九点半,做什幺好呢?一个人还能做什幺?
到图书馆,找了本书,平时她喜欢看文艺小说,今晚破例选了本武侠的,仍坐在她常坐的那张安乐椅上。
她上图书馆必和明诚一起,平常明诚就坐在她的对面。现在那张椅空空如也,她感到图书馆又大又冷清。
一边看对面空着的椅子,一边看书,十点半钟还是看第一页。
没有吸引力,把书放回去,拿本世界奇观,不看文字只看图片。虽翻了好多页,可惜一张图片也没看清楚。
她走出图书馆干脆回房间洗澡,洗澡后发觉饭前才洗过一次。没关系,保持身体清洁是好习惯。
她躺在床上,看看钟,哈,真开心,已经十一点半了,还差三十分钟明诚便会打电话回来。
他会吗?今天他给沙皇电话,可是却没有提她。
他不会说谎,她很有信心。
电话铃终于响了,姗姗跳起来,一手抓住电话,一定是长途电话,高兴得忙不住地答话。
“喂!姗姗。”
盼望了两夜一天,但一听到明诚的电话,马上就显得懒洋洋:“明诚吗?”
“我昨天已经到加拿大,我给爸爸电话。可是,我没有打电话给你,白天在公司谈话不方便。”他热情地说:“在加拿大住了十几二十年,回来竟然不习惯,大概你不在身边。我等着打这个电话,一夜没有睡好,你怎样?昨晚睡得好吗?”
“不错,和平时一样,躺上床便睡着了。”她在抗拒他,人很矛盾。
“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你才只不过去五天,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听得出他好失望。
“忙呀!你走了,沙伯伯上班忙,我也跟着他忙,哪有时间胡思乱想?”
“你在干什幺?”
“干什幺?睡觉啊!十二点多了,我的三少爷!”
“对不起,把你吵醒,明天我早点起床给你打电话。拜拜晚安!”
“喂,喂!”她急叫:“明诚,喂”
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她日等夜等就是等这个电话,电话来了,就该好好的倾吐心事,起码说它个晚上。死人,摆什幺款?明诚怕吵她,怕她不高兴急急把线挂了。
好啦!又得伸长脖子等明天晚上。
又怨又闷,双手把电话抱在胸前,就这样睡过去了。
过了痛苦的第三天,十一点,她便坐在床上,守住电话。
十一时半,电话没有响,十二时,一时,二时她坐在床上睡着了。
明诚竟没有电话来。
什幺原因?她一个早上坐立不安。
明诚没事吧?
下午去上计算机课,街上碰见霍安宁。“姗姗!”
“你全家不是移民去瑞士吗?”
“是的!瑞士风景很美,可惜清凈些。我不甘寂寞,便回来了。反正我们这儿还有间洋行,可代理瑞士产品。”
“是吗!”姗姗懒洋洋的,关她什幺事?
“我回来才两天,心想把一切弄妥后就去看你。我们真有缘,在这儿就遇到了。姗姗,我们去吃茶、吃饭。”
“现在还是办公时间,我出来办点公事,还得赶回去,黄昏要开会。”
“那明天,明天我接你下班!”
“我不知道我明天是否有空,先通个电话吧!”
“好!明天给你电话!”
姗姗匆匆和他告别。
以前为了对付明新,姗姗利用过霍安宁和赵乃康,现在显然已无利用价值。
她和明诚赴宴,几次碰见赵乃康。赵乃康见对手太强,明诚又看得紧,便知难而退。
霍安宁一家四月慌慌张张去了瑞士,他当然什幺都不知道。
一分手,姗姗便忘记他。
回公司,沙皇便对她说:“明诚又买了两块地,他说,美国明年的地价还会涨;因为八五年会有更多人移民前往美国,他准备请人建十二幢房子。”
“明诚还说了些什幺?”她忍不住问,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她从来不会主动过问沙家的事,除了明湘。
“香港的建筑部门没有什幺发展,明诚想申请一些人过去,谈的都是公事。”沙皇笑笑:“他好关心我,叫我不要太忙,多吃多睡,把工作留给他!”
“啊!”显然明诚没有提过她,昨天没来电话,大概怕吵醒她,说不定他在生气。今晚他来电话一定要问清楚。
姗姗心神仿佛懒洋洋,情绪低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什幺,麻烦!
晚饭后,霍安宁的电话就来了,姗姗一早就叮嘱了阿金,推说她还没回来。
口不对心的说过不在乎明诚,但十点就回房间等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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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美丽,但太骯脏。”
“骯脏?什幺意思?皮肤还不够洁白?”姗姗不知道他嫌什幺?
“雪一样白!身材是没得谈了,可是,请问:这样美妙的肉体让多少个男人享受过?今晚,是第几百次?”
“明诚!”姗姗愤怒:“你胡说什幺?什幺男人?今晚是第一次,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明诚仰头大笑:“你骗我是大傻瓜?连我也不是第一次,我的第一次十四岁时被一个鬼妹骗了。其实,过去你有多少个男人,我也不会介意,但是但是你根本不爱我,你一直在撒谎,你要我,你”明诚用手撑住墙低头又说:“人非草木,你温柔、美丽又善解人意。说良心话,我的确情不自禁的爱上你,但我不会娶你,因为我不会和你做ài。太可怕,不能,我们没缘没份。”
“为什幺?我糊涂了。你因为我不肯和你做ài而生气,如今又不要我!”
“当我和你做ài的时候,想起我两个哥哥,我作呕!”
姗姗越来越迷惘:“你两个哥哥跟我们有什幺关系?”
“跟你是男女关系,跟我是兄弟关系。沙家三兄弟都和你唉!你心里明白,还故意问?”
“我不明白。”姗姗握着拳头。
“你真会做戏,那我就告诉你:听说大哥大嫂和二哥,一贯对明湘不大好。不知道你是否受了明湘所托,竟然向大哥、二哥报复,把他们踢走,好等明湘独霸家产。首先我不想追究你为何为明湘卖命,但你用肉诱的方法对付我两个哥哥,我很看不起你。一个全无贞操观念的女人,根本就是下流无耻,而且,不用问,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你竟然还敢用同样方式引诱我?我告诉你,我早有准备,不会上当!”
“啊!天!我没有。”姗姗惊叫起来:“我发誓,我和你两个哥哥完全没有肉体的关系,我是清白。但我承认我用诡计踢走他们,我是报复,完全是出自我本意,与明湘无关,然而我发誓”
“发誓谁都会,但没有用的。”明诚对她的成见根深蒂固:“除非有证明!比如你马上跟我去医院处检查,证明你根本还是处女,那二哥就是撒谎陷害你!”
“我!”姗姗骨碌吞一下口水,哽住了:“我不是处女!”
明诚面一变,他眼神也透露着失望,挥一下拳头,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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