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哪儿有,是他太忙了!这么多儿子女儿又加上国事缠身的,他哪儿有空注意我?”没空注意才好,她才可以任性些,日子才没过得那么了无生趣。
“就说你是匹野马。”
“野马?我困在宫中这也不行、那也不能的,哪儿是野马来着?五阿哥你才算得是匹不羁的野马哩!我呢,恐怕只算得是暂时脱缰的马儿,而你呀,则是从未上过缰的。”若兰噘起樱瓣似的朱唇,辩道。“和你比,我差远了呢!”
谁不晓得皇五子胤祁风流倜傥、潇洒成性,虽生得一张极俊美傲然的脸孔,可办起差来却是果决严厉、毫不含糊。而比起那些汲汲于皇位的其他皇子们,胤祁更是多了份自在,他聪明地晓得:那太极殿上的位子可不好坐呀!与其兄弟反目争夺,不如悠哉安然地过日子;人生何其短,何必自寻苦恼?不过若是朝廷的事,攸关国计民生,那他自是当仁不让。
若兰晓得,其实皇阿玛很看重五阿哥,只是他没那个心,太极殿上的宝座他从不考虑。不过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地方,聪明!不愧是她一母所生的亲哥哥!
太极殿上的位子有什么好?瞧皇阿玛老忙得没日没夜的。
胤祁看若兰虽贵为皇格格,但却绝没有一般格格该有的端正礼仪,反倒是一张嘴伶俐得紧,逮了机会就喜欢同人耍耍嘴皮子。这么个不拘礼教、玩耍成性的格格,反替静肃的皇宫带来一丝生气,难怪皇阿玛口中虽念着她不成体统,却也总是纵着她的性子任她自在。
可这自在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是啊,你这“暂时”卸下的缰绳也该套上了。”天晓得打若兰一出生起就已“暂时”卸下缰绳了。“皇阿玛已替你选定执缰之人了。”胤祁若有所指地说道,眼眉间尽是笑意。
“什么意思?”胤祁的话让若兰背后机警一凛。这话怎么听来有些不对劲儿?
执缰之人?皇阿玛搞什么名堂?
“什么意思?”胤祁重复了一回她的话,才道。“皇阿玛已替你选好了额驸,你可以准备做个“娇羞”的新嫁娘了!我怕从四川回来后,在宫中已见不着你,这才特地来看你。”
“额驸!?”若兰喊声之大,几乎可以震得门窗微颤。“皇阿玛要我嫁人!?”她不能接受,决不能接受!别说在宫里头闷了,至少她还可以随心所欲,但嫁人
不行,太可怕了!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她怎么过得下去?更别说她只曾在京城里晃过几回,连城门都还没出得哩!若真嫁了人,那这一生的悲惨是可想而知的。皇阿玛能选什么人?还不就是那些傲慢得不得了的皇室子弟。虽说她贵为公主,但也免不了这些个贝勒、王爷的会来个三妻四妾;见多了后宫里不得宠的嫔妃,虽没亲身经历,但也晓得争宠、受冷落的滋味不好受。
皇阿玛怎么可以这么待她!
“不要,我才不嫁人呢!五阿哥你可好,这九州山河是踏遍了,可我,连京城的大门都还没出过,这要嫁了人还能有出去逍遥的一天吗?”若兰一改之前牙尖嘴利的模样,拉起了胤祁的手撒娇似地嗔道。“五阿哥,我晓得你最疼我、皇阿玛也最器重你了,你替我去向皇阿玛说说,说我不要什么额驸啦!我还小,才没几岁呢!”她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胤祁,赖皮的模样更显娇俏。
“这也不是你不要就行了。小?都十八了还小?你能在宫里头赖到这时候都亏了你的性子,皇阿玛若不找一个压得住你的人管管你,那还得了?不过看状况,他是找着了。”
若兰听了话,马上放开“友好”的双手,换上灵精鬼转的闪亮眸子。
“不帮就算了,五阿哥你快快走吧!你才不是来看我的,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根本是来瞧我不知所措的热闹!”二话不说,若兰就推着胤祁往外走。其实她晓得就算拜托他也没用,她的婚事五阿哥又如何能在皇阿玛面前有说话的余地?
将胤祁推出了馨兰阁,若兰因着了一身的男装,也就故意将两脚岔开来站,双手插在柳腰上,自言自语道:“哼!说我性子像野马?从今以后我要不只像野马,还要使劲儿地坏,要性子坏到让人决不敢将我迎进门!”
她灵精眸子一转。嘿,想到法子了!
步回房中,若兰随意地将置在窗旁的一株兰花推落,唐三彩的古瓷盆马上在地上砸出色彩斑斓的碎片,自然也引起巨大声响。随着这惊人的剧响,若兰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贼笑。
好了,接下来,就看看谁比较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