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地说道:“喔?”
那霸烈斜睨兄长一眼。咳!这家伙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爱好者,实在令人倒胃口至极。
“朔夜!”
一道惊惶的女声传了过来,那霸兄弟俩朝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只见东关妤惨白着脸,扶着大柱不停地娇喘。
想来是收到朔夜要出征的消息特地赶来的吧?
那霸烈望着兄长慢慢走向东关妤,聪明地将这片小天地留给这对小情人。
他瞇起深邃的眼,唉!他就是犯贱,才会对那番婆始终念念不忘。那家伙倒也真捺得住性子,居然不来找他。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不来,他去总行了吧?哼!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陛下?”赫娜轻轻地唤着兀自发呆的月勒黎。
“嗯?”
月勒黎如梦初醒的模样让赫娜忍不住担心。“这些日子以来,赫娜发现您似乎常常陷入沉思,不知道何事让您如此烦忧?”
月勒黎长如羽翼的双睫垂下,掩饰住满心赧意。“没什么,你不用太在意。”
“可是”赫娜欲言又止。
距离兄长赫图当年悔婚己过三个年头,这三年来兄长从未捎回只字词组,也不知是凶是吉。
如果当初阻止得了兄长,她也不必扛下无法与人明说的秘密,更不必承受亲人分离的痛楚
但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了每每思及此,她总是既愧疚又难过。
赫娜惭愧的表情是如此明显,月勒黎叹了口气。“赫图依然没有给你任何消息?”
赫娜双腿跪地“兄长的确没有和婢子联络,请女王明察。”
看着赫娜诚惶诚恐的表情,月勒黎不自觉地抚上额角。
她早己淡忘当时的痛苦,若要说她有什么期盼,也只希望赫图能够解释当时骤然离去的理由。
但赫娜似乎老把兄长擅自远走的责任扛在身上,只要问起关于赫图的事,她就变成一只胆怯的鸟儿,让人好生心怜。
月勒黎摆摆手“我相信你,起来吧!”
“女王”赫娜双眼闪烁着泪光,依然不为所动。
看来没说清楚,赫娜是不愿起身了。
“我只是担心”
“担心?”见月勒黎顿了顿,赫娜歪着头不解地问。
努力按下害臊,月勒黎低下头,佯装检视案前的卷轴。“担心那霸出兵赤勒的事。”
赫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霸出兵打赤勒这事儿,为什么会让您这么烦忧?”
“这”想起曾与那霸烈相处的点点滴滴,月勒黎的头越往卷子里藏。
“陛下?”女王的脸好红呢!究竟是怎么了?
她怎么能说那蛮子曾与她“这个”、“那个”所以她才会“这个”又“那个”?
月勒黎清清喉咙,努力对上赫娜狐疑的眼。“过几天那霸军会驻扎在风翼,我担心”
赫娜看着月勒黎心虚的眼“担心喀罕国会派兵偷袭?”
嗯?她倒没想到会有这个可能。
赫娜继续喃喃自语“可是喀罕才换过新主,新主的权势未稳,应该不会在此时进来搅局才是啊”月勒黎真不知道该赞赏贴身女婢的机灵,还是该懊恼收了个这么精明的女婢?
见月勒黎神情不定,赫娜以为她不方便透露军情。“是婢子唐突多问了,您请别生气。”
既然赫娜帮她筑了个台阶可下,月勒黎也无限在意那阶梯是否造得漂亮了。“你们全都下去吧!我还有事得忙。”
“是。”赫娜和其它女婢迅速退了出去,留下月勒黎独自面对幽静的太和殿。
冷风强硬地灌入空荡荡的殿内,月勒黎凝视着不断摇曳的烛火,思绪纷杂。
这三年来,那霸烈的影子老是趁着她独处的时候,俏俏地爬上她的芳心。
不自觉地想着他个性的眉如何表达他的生气蓬勃,念着他幽幽如海的眼怎样传递他热切的情感,记着他勾人的唇与掌心如何一次次抚慰她的伤心
她总是太过轻易就跌入他俩的回忆,爬满全身的玫瑰色泽无声地渴盼那人的再次出现,再次以爱的咒语围绕她,只是
他一直都不曾出现。
她能够了解他当时一定被她伤透了心,也一定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做,不过他还会记得吗?记得说要娶她的事儿
她是倔强的,所以不肯把心全然交给他,但她更害怕的是他的背信。
她没有办法想象,倘若当日换成是他俩的婚典,而逃走的人是他,她是否还能继续为这片她深爱的土地努力?
不想这些了!
月勒黎眨了眨眼,再过几天,那霸烈就会来到风翼国,不知道那蛮子是否又会再次迷路呢?
一抹笑意轻轻跃上月勒黎的双唇,为她绝丽的艳容更添几分美丽。
“是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突然,有人在她身边开口。
月勒黎低下身子,握住从不离身的匕首。“什么人?”
那霸烈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见惊讶与欣喜自月勒黎眼底流露,他觉得自己这趟并没有白来。
“你怎么老喜欢夜闯我这儿?”虽然开心见到他,但月勒黎对他的出现方式颇有微词。
“因为我喜欢你嘛!”那霸烈挂着顽皮的笑容慢慢走向月勒黎。
直到她熟悉的香气再次盈满他的鼻息,他才止住步伐,深蓝色的瞳眸倒映着满满的思念,低沉的嗓子柔软地几乎掐得出水。
“好久不见。”
月勒黎刻意端起脸孔“是啊!好久不见。”
又是这张死人脸!
一把火往胸口窜去,但是那霸烈死命想扑灭“这些年风翼国的状况都还好吧?”
“嗯。”身为北方霸主麾下第一战将的他,难道不清楚北方诸国的动态吗?
忍住、忍住!她又不是第一天对他冷淡了
那霸烈拍熄心火,继续努力找话题“仍没有赫图的消息?”
“嗯。”他比她还关心赫图呢!真是令人惊讶。
糟糕!他找不到安全性话题好说了。
“那想不想我?”完蛋了!他要被踹出官了。
迟疑难得地跃上月勒黎的神情,这让那霸烈多了几分希望。
“不想。”
看吧?三年的时光并不能改变一个人多少,瞧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那霸烈再也压不下怒火“你可不可以诚实一点?”
奇怪!他凶什么凶啊?“我很诚实。”
“见鬼的诚实!”那霸烈气得哇啦哇啦乱叫“打从我出现在你眼前,你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我,怎么也移不开,好象快把我吞下肚子一样,这样还叫作不想喔?”
月勒黎心虚地调开目光,顾不了两颊的燥热“谁想把你吞下肚子啊?少臭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