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听着红姨的话,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他觉得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女人的心思,而这月朦胧里的女子,恐怕更是各个城府,让人捉摸不透,刚刚之前还口口声声地说“去了有人伺候,为啥不去,”,可是等到动身的时候,反倒离不开家了。
芍药轻轻地咬着嘴唇,看了看红姨,又悄悄地望了史进一眼,她沒有问红姨为什么不走,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沒有办妥,是走不掉的,当下的情形,关西镇里一片混乱,是太平还是祸乱,这黑天瞎火的,换成谁,都是说不清的,芍药紧紧地咬了咬朱唇,双手纠结地扣扣掐掐,似乎暗自下了决心,也走到了红姨的身边,对史进道:“我也不走了……我要留下來,”
红姨沒有拒绝,默默地笑着,仿佛现在这情形,倒像是红姨在送史进等人离开,一副安然自得的主人姿态,又似有似无地显露了出來。
史进一看,便微微有了些笑意,这月朦胧着实是个让人很难一下子看透的地方,而这月朦胧里的人,也各个是一团迷雾。
“红姨,关西镇这一夜只怕已不太平,你们留下來,恐怕凶多吉少啊,何不跟我们一同走,今后,大家也都好有个照应,”李固看着红姨,很是认真地规劝。
红姨摇了摇头,笑着道:“该说的我也说了,今天,只怕不行了,等明日诸位带兵马來了,我在镇口接应好了,”
“夜长梦多,你可要想好了,若不行,我们便等你些时候……”史进这一句还沒说完,外面便隐隐传來大片混杂马嘶的声响,其中夹杂嚯嚯铠甲的碰击,这让在场的人无不变色。
“听,”李固屏住呼吸,侧耳听着越來越近的骚动。
“是官兵么,”刘唐说着便将背后的开山大刀抽了出來,紧紧地握在手里,这一瞬间,让他不由地想起了在流水楼阁时,和那些个官兵厮杀的血腥。
“不对,这官兵來的蹊跷,我们不是将他们都杀在流水楼阁了么,”石勇也将柳叶弯刀抽出鞘來,他额上的两道剑眉不由地蹙紧了三分。
史进心里略略一想,还不待他将心里的主意安排出來,便已经有一队人马持着火把像潮水一般涌了进來。
李固凝眸细看,只见所來的人马各个银盔银甲,前面的汉子手持朴刀盾牌,后面的人马长枪林立,一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的模样,这不但让李固心里大吃一惊,更是让刘唐和石勇都颇为咋舌,就关西镇的那些个缉捕罪犯维持治安的官兵來讲,顶多就是个混混的升级版,哪里能和现在这即将冲杀过來的正规军相提并论。
刘唐嘴角一咧,将开山大刀往身前一摆,便只身挡在了厢房大门前,那意思,史进一看就晓得,是要拼杀保护大家了,这赤发鬼看來当真有些血性,是条汉子。
就在这一晃眼的空挡,那些人马已经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院里來,见这边有人便立刻包抄过來,在这厢房的门外包了个水泄不通。
石勇将柳叶弯刀持在当胸,挪动着步子和刘唐并肩站在一起,压低声音道:“刘哥,好大的气场,來者不善啊,”
刘唐的一双眼睛凶光毕露,盯着外面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大汉,低声回应石勇道:“大不了一死,”
“喂,你们哪个知道李固在哪里,”就在大家心里各自揣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那伙人马中响起來。
刘唐一看这官兵是來缉捕李大人的,估计这灭门抄家的罪是在所难免了,于是,大喝一声道:“俺便是李固,要杀要剐,冲爷爷來,莫要累及无辜,”
史进在屋里和李固相互对望一眼,刘唐的心思,他两都明白,想必就是要顶替李固來受死,就此吸引了官兵的注意力,好让他们有机会逃脱,而此刻红姨和芍药也赶紧上來拉走史进和李固,示意他们从对面的那扇窗户那里逃走。
红姨匆匆忙忙地低声道:“出了窗户,只看脚下,莫要抬头四顾,我让芍药一路带你们从后面出去,快,莫犹豫,”
李固看着史进,是走是留,就等史进发一句话的时侯,屋外的官兵便又高声怒道:“俺们是少华山的人马,你们将俺大当家的如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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