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毛瞪起一双虎眼看着那和晁盖说的正欢的囚徒,那囚徒被刘一毛呵斥的深深下了一跳,全身不由地猛地一颤,原本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一时害怕竟然忘了。
刘一毛看那囚徒缩头缩尾,一副懦弱相,便愈发猖狂起來,叫骂道:“你这半夜鸡叫的鸟厮,吵了爷爷的好觉,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妈的……”
“好,,,睡吧……”晁盖打了个哈欠,朝那对面的囚徒摆了摆手,便要转身上床。
这时那对面的囚徒有些惊恐地叫住了晁盖,晁盖回头看他,他却沒敢再说话,只是拿眼弱弱地看着那边的刘一毛。
晁盖心里懂得了,便也暼了那一副凶相的刘一毛,道:“沒事就早些歇了吧,明儿个你跟我,看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那对面的囚徒脸上有了一丝幸喜,一言不吭,倒头回去睡了。
晁盖安睡之后,整个监狱又安静下來,四下里轻微地响起了阵阵的鼾声,晁盖翻來覆去沒有睡着,心里还想着刚才和那囚徒说起的话題,这些日子江湖上最热门的话头就两个,一个是史进领导下的反宋武装,一个便是那神秘兮兮的生辰纲。
晁盖前些日子就听说史进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关西镇,这般一來,朝廷就错过了围剿的最佳机会,要想将史进军团困在华州,那可就难了,关西镇是接连东西的要道,从此史进军团占据了这个交通要道,进可攻退可守,当真是走了一步活棋,这下一步,既可以通过风陵渡來攻打陕州,也可以继续西上将华州的府衙打下來,晁盖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史进这帮人马将來定然成大气候,不由地辗转过身來,仰面朝天枕着双臂,望着黑漆漆的牢狱顶上发呆。
“这边走,”
就在晁盖发呆的时候,监狱的另一边又有了些嘈杂,晁盖竖起耳朵來一听,原來是差役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人匆忙的脚步声。
晁盖翻身坐起來,望向监狱的过道,对面的一些囚犯也被差役的纷乱给吵醒了,那边的刘一毛也再次站了起來,一双贼溜溜的狗眼火气冲天地瞪着过道,似乎等待着人來再次开骂。
众人等不得多时,那说话的几个差役便走到了这边,晁盖朝那边一望,前前后后有四个差役,前头一个打着一盏昏昏暗暗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狱字,在灯光的照耀下,晁盖看清了另一个差役的脸,那正是晚上送饭來的牢头,此刻,牢头并沒有來照应他,而是满脸堆笑地引着走在差役中间的一个后生,这后生身子极为结实,就他那门庭信步般的几步走,也处处透漏着此人身手的不凡,晁盖远远看去,只见这后生和他一样,沒有上手链脚链,背后却比他多了一个包裹,那春风得意的模样,显然不像是落了什么罪來到这地方的,倒像是來这里徒享受似的。
就在晁盖打量着这后生的时候,后生和众人也走到了晁盖的号子边上,那后生往晁盖这边随意地望了一眼,就像是发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似的,拿眼也上下将晁盖打量一番,这下子,晁盖才看清楚这汉子的脸,生的实在俊俏,但是,此刻落在心里的映像却大打折扣,往常來说,像这般有钱人家的子弟再加上有潘安之貌,往往都是一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若是再结识一帮子市井之徒,那就更在成了祸害一方的流氓阔少,晁盖心里这般想着,但是,毕竟人不可一概而论,于是,和那人生生地对望,直到那人被牢头毕恭毕敬地送进了对面的那个号子里。
“王公子,这里是有些不舒服,但今天号子满了,凑合凑合,明儿个就有单间了,我给你换个宽松些的,你这罪,其实说起來就沒什么,住个半把个月就可以出來了,以后有什么吩咐,叫我就行了,”牢头说着,脸上一笑,那未老先衰的皱纹聚集了半张额头。
王公子将包袱往那草垫上一丢,也不顾身上华丽的衣着,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摆了摆手,道:“好,好,好,这里我看就不错,明儿个也不必换,但是,以后靠您老照应的地方还多,今儿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送了,您请回,”
“嗳,好,”那牢头打着哈哈,退了出去,带着那來时的四个差役,打着灯笼便转身回去了。
牢头一走,这下那些个醒來的囚犯就愈发精神了,只是,那牢头将灯笼打走了,监狱里除了过道每隔老远的一盏灯外,其余都是一片黑暗,王公子此刻坐在草堆上,身处一片粘稠的黑暗,无声无息间借着好眼力,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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