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常之后,宋安怡再度武装起自己,她往后退,拉开和他的距离,眼帘始终没有抬起。
她有些困窘、尴尬,她不是决定接受他的礼物,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还给他或许她早就该坚持打包寄回才是
“多谢周教授,其实您无须如此。”
周陌看着她削瘦的脸庞,不过才短短半个月,怎么会清瘦至此?
他瞬间有股冲动,想不顾一切将她拥进怀里。
“你瘦了。”
男人压抑的嗓音既担忧又温柔,拨动着宋安怡心底那条紧绷的弦。
“周教授多想了。”
“你最近好吗?”
“我很好。”
他凝视着她,她的视线却极力躲避他,半个月后再见到彼此,能说的话不多,巨大的情感却不断冲击着!
周陌看着她,哪怕安怡垂着眼避开他的视线,他还是仔仔细细凝视着她,将她每一个表情收进眼底;哪怕她表现得再疏离、哪怕她紧绷着唇角不再有任何笑意,他还是像疯了一样去追寻每次能和她见面的机会,就算是和陌生人同桌吃饭,只要能见到她,他都愿意。
宋母开口:“周先生如果没其它的事,我们——”
“我找不到更换的床单。”
周陌突然冒出这句话,震得宋安怡只能抬头瞪人。
男人一如既往,一脸的认真,就像平常那样交代事情,他总算看到她抬起漂亮的眼睛,周陌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光芒,异于往常的灼热。
她牙一咬,避开他的凝视。这男人是存心不让她好过吗?!床单——她想到那天早上留下的点点痕迹,这有洁癖的男人不会从那天起就没换过床单吧?!
“我会告诉张大姊备用的床单放在哪。”她硬着声,当然不会只想到脏掉的床单,关于弄脏床单的过程,她可没忘掉半分双颊的酡红泄漏她心底的尴尬。
“我不会让其它人清理主卧房。”男人又说,因为她脸颊上的晕红,语气里多了分愉悦。
宋安怡再咬牙,她很清楚他是个多孤僻的人,她不愿再想起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走进他房间的人!
“我会请张大姊把备用床单拿给您!”她响应的态度有些狼狈。
“还有,我找不到花草茶。”男人再出击,彷佛执意提醒她,关于他们之间有多少回忆。
她不看他,恨恨地说:“我没有留下来。”
“你说过骨瓷茶具是要搭配花草茶用的。”
是啊,不用提醒她,她的宝贝骨瓷茶具还有她的小白车全留在他家,她还来不及开口要回她的所有物,就看见急忙走向他们的周母和相亲女主角,周母的神色像护卫幼子的母兽般警戒。
宋安怡黯淡地自嘲,平静的目光无惧地迎向周陌灼热的眼神。“周教授可以选择您惯喝的龙井,花草茶太过廉价,配不上您。”
周陌抿着嘴角,脸色有些寂寥。“你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惯喝的是龙井而不是花草茶?”
宋安怡告诉自己,她必须残忍点,或许那一夜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遗忘,但不管喜欢或不喜欢都不重要,摆在眼前的事实才是事实。
相亲女主角翩然而至,还来不及近身勾住周陌的手臂宣示主权,宋安怡就直接宣告退场——
“周教授,恭喜你,如有喜讯,效率必定为您送上最大的贺礼。”
她转身,在宋母的陪伴下毅然离开,来不及看到周陌向来没表情的脸庞染上深沈的寂寞。
周母清楚看见儿子的表情,突然想到孩子的爸说过的话——“你真以为我们的儿子需要这些?”
儿子需要什么,在这一刻,答案已然揭晓。
宋安怡和母亲选择站在饭店的门口等着其它家人来会合。
宋母握住女儿冰凉的手,暗暗叹息。
微风扬起宋安怡的头发,她流着眼泪,肩膀颤抖,这阵子的忍耐在今天全部溃堤。
她很努力不去见那个人、很努力想忘了所有的事、很努力不去想他,但没用的,只要看到他,她先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她刚刚必须使劲全身的力气面对他,才没让自己在他面前崩溃
“你喜欢他?”宋母率先打破沉默。
女儿是她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女儿的小心思?
“是啊”宋安怡不再否认,原来喜欢上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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