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的附赠一口小弊,绝对划算,物超所值”
想得长远的梁寒玉可不是无的放矢,她全盘盘算过,她才来两年已见过七、八只鬼,等她年岁再增长,见过的人更多,去的地方也更辽阔,她会见到的鬼肯定只多不少。
但是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寿终正寝,有子孙祭祀。有一部分枉死的,子孙不孝的,或是投不了胎的傻鬼,他们若是一窝蜂地找上她,那她管是不管,或是任其曝尸荒野?
因此她要防患未然,做好万全的准备,免得一堆无处栖身的冤鬼找上门,吵着要口薄弊安葬。
“鬼娃,我家没死人!”阿湛一张脸被她气黑了。
“总会用到的,没人能长命百岁,你家的棺材一定要跟我买啊!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能恃强凌弱。”梁寒玉倒抽了口气,将架在脖子上的白皙大掌挪开。
“没有第一面。”他一身戾气。
“小气”什么交情了,关照关照她的生意又如何,岁数到了总要走,讲什么忌讳。
“你说什么?”他冷眸一瞪。
识时务的梁寒玉赶紧双手护头。“没事,我祝你活到九十九,与乌龟同寿。”
“你”她真不怕死,还敢挑衅。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见你们在吵嘴。”远远看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刚喂完鱼的梁南大步的跑来。
“三哥,他要吃霸王餐。”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
“霸王餐?”梁南傻乎乎的干笑,对阿湛投以抱歉眼神,他教妹不严。
“我付银子了。”某位伤员冷道。
“不够。”女土匪叉腰摇头。
“你去占山为王。”去抢较快。
“我已经占了,后头这座山没几人敢跟我抢。”她叫鬼娃,身后的丛山峻岭称之为鬼山,有人进,无人出,有鬼指路的她是唯一的例外。
“简直不可理喻。”阿湛修为还不够,气得涨红了脸。
“我是据理力争,不让小人得意。”她仰着头,一副“我说的才对,你是吃白食的小偷”的样子。
“你”“好了,好了,你们真像是闹别扭的小两口,孩子气的斗嘴”让人看了想捧腹大笑。
“谁跟她闹别扭。”
“谁跟他是小两口。”
两人异口同声的否认,却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悄然流转。
“好,是我多嘴说错话,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仇人,拿刀互砍吧!”他不拦着。
梁南小大人似的双手环胸,像要看他们厮杀,但人心是偏的,他站的位置是护住身侧的妹妹,阿湛真敢动手,他第一个冲上前挡,保护妹妹是哥哥的责任。
“噗哧!”梁寒玉先笑出声。
“无聊。”阿湛面无表情的嗤了声。
小姑娘、小男孩也不是真的闹起来了,只是意见不合罢了,闹一闹纯粹是穷开心,谁也不往心里去。
“三哥,你有没有帮我捉螃蟹和小虾,我的池塘要养很多很多的鱼虾。”她嘴馋了,想吃水煮鱼。
“有,捉了捉了,全给你放池塘了,三、四个月后有大螃蟹吃。”梁南笑嘻嘻的傻乐。
“哇!真好,三哥,我们去看看池塘里的小螃蟹,等长肥了我送一大箩筐给你吃。”梁寒玉亲昵的拉起哥哥的手。
“好!好!我们二妞有福了”
望着走远了的兄妹俩,阿湛深沉黑眸中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羡慕,他和家中的兄弟姊妹从未如此和睦过,他们只想要他死,嫌他挡路,千方百计地欲除之而后快。
这一次的受伤不是意外,他有怀疑的目标。
三日后的子时,星稀月明。
“小主子,请恕属下等来迟。”
幽暗的月光下,有几道人影忽隐忽现。
“走吧!”冷然的声音带着超乎年纪的肃杀。
“不用和这户人家的主人说一声吗?”毕竟是救命大恩。
“她不会在意这种事。”他为她留下足够的诚意。
“是。”
很快的,地上只有月影,不见交谈的人儿。
一会儿,东边的屋子有人无声的推开门,披着外衣的小小影儿朝远处看了一眼,随即走向空无一人的正屋。
“走了也好,省得待久了会牵肠挂肚,为他担心”
突地,梁寒玉的眼睛睁大,看着青玉双螭玉佩下压的五百两银票,顿时笑逐颜开的笑出声,什么恨然、落寞全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