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气魄。”她不惊不惧不挣扎,盈盈水眸与他对视。
“我叫战铁衣。”他不喜欢她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喊他。
“那又如何,我叫梁寒玉。”她不驯的回道。
“我允许你直呼我全名。”这是她的荣幸。
梁寒玉很想翻白眼,手往他额头一敲,告诉他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要棺材吗?预定有折扣。”
“什么意思?”他黑眸一眯。
“因为你看来离死不远了,印堂发黑。”趁他还活着时赶紧谈妥生意,免得他死在外地她赚不到他的钱。
“你会看相不成。”他一嗤。
“人之将死,必生异相,瞧你今日多反常,肯定时日不多了,少将军节哀顺变,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不过早一步离了这具臭皮囊,你好死好超生,不必留恋人间荣华”
“你胡说够了没,再没一句人话我就让你开不了口。”战铁衣因为她一番嘲弄而恼了,手心力道不免重了些。
“放放手,你捉痛我了,你忘恩负义,亏待恩人”吃痛的粱寒玉气得拍打他手臂,逼他松手,但她有些后悔一时的冲动,因为痛的是她的手,他看来显瘦的臂肌硬得像石头,她整片手掌都拍红了,真是自讨苦吃。
“我的命是你救的?”他挑了挑眉,微松了松手,似在嘲笑的说“你不是不承认,何来恩惠。
胸口堵着气,她粉唇微噘。“起码救一半,要不是我,你就真的死定了,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那你要我怎么报答?”救命之恩大过天。
她偏过头,模样俏丽可人,挣扎着将手抽出,未果。“今生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梁寒玉说起经典名句,故作思考。
“你要我以身相许?”他好听的醇厚声音微扬。
她大大的叹了口气,非常失望的摇头。“你这人太心浮气躁了,怎么在变化莫测的前线与敌军对阵,你要有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别太激动,又把伤口给绷裂了。”
“难道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他始终不放手,指腹传来的柔腻触感柔细而水嫩,一如他吃过的豆腐脑,滑而不腻,莹白如玉。
“当然是少将军你误会了,寒玉身为小小的民女岂敢高攀,朱门难入,我有自知之明,我是天底下最俗气的人,用黄金白银打发我就好,我不会挟恩以报的。”
一提到银子,她双目熠熠生辉。
君爱江山、爱美人、爱权势,她偏爱财,银子是她的命。
这性格这话语真像“她”战铁衣的眸光一黯,因她惜财如命的模样而想起某位多年不见的故人。
“她”也一样要他以银子抵恩情,不谈救命之恩。
“你认为要多少才够?”
她不说价码,由他自定。“那要看你觉得自己的一条命价值多少,我见识少,不好估价。”
“你真像”那个发量稀疏、发质枯黄的瘦弱小姑娘身影在他脑中益发鲜明。
梁寒玉有一头令人羡慕的黑亮乌丝,又直又亮,黑缎一般,她日日用鸡蛋保养,养了几年才养得浓密柔顺,以前的她简直是惨不忍睹,跟个营养不良的小乞丐没两样。
因为能见鬼的天赋,被冠上“鬼娃”之名的她受村里人排挤,包括亲生爹娘在内都亏待了她,因此她一有能力便搬出村子,除非必要,否则她不愿再踏足一步。
她对父母的冷漠也是梁智、梁勇不能谅解她的地方,梁父梁母过世后,她只回村拜祭过一回,最后只以银两代替,让梁南替她备好供品,多替她磕三个响头。
不过若让一个知晓一切的人来说,肯定会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她不是真的梁家女儿,梁二妞被村子里的人害死了,她穿过来的时候没享受过爹娘一天的疼爱,只有无情的驱逐,她实在没法将他俩当亲生父母看待。
“像什么?”肯定没好话。
一回过神,战铁衣目光冷锐。“没什么。”
“啐!那你还不把手松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表现得像个登徒子,以为我会趁势赖上你,本姑娘的眼界可高了,看不上你啊!你干什么”他姓无,名赖吗?这般无耻作法。
梁寒玉蓦地被拉近,险些撞进他怀中
“你看不上我?”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面上。
“身世显赫,人品出众,威名远播,立下的汗马功劳足以登上史册,你太显眼了,不适合我。”男人太出色对女人的压力很大,走到哪里都有人想抢。
对她而言,只有两个字能代表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