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唱下去。
“肚子饿了吧?先带你去吃早餐。”
她当他是车行老板,他却对她藏在某处的翡翠玉镯有兴趣。
经过了昨夜的缱绻欢爱,把两人的关系推向不再单纯的方向,要是她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和接近她的目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她狠狠的攻击?
“我看你别带我去吃什么早餐了,我想回家一趟。”不把这身衣服换下,不知又会有多少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瞧,到时她又得编故事唬弄人了。
“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才不呢,我特别会照顾自己,就是太会照顾自己了才会被王先觉嫌弃。”
“王先觉,你前任男友?”他问,准备好好调查这个人。
“嗯。他说我是巾帼英雄,他比较喜欢温柔娴淑的娇弱小花。”
“看来你还会持续在意这个人一阵子。”沈天铎有些不是滋味的道。
“像你这种情场常胜军,是无法理解失败者的痛的。”她一副洞悉世事的模样。
但见他表情一歛。
“我没爱过人,何来情场常胜军的说法?”
爱人是件多么累人的事啊!红男绿女来来去去,他不能理解人们对情爱的喜新厌旧、贪得无厌。所以他选择不爱,以免陷入泥淖,自寻烦恼。
“难以想像。”
“你不信?”
“不信。”段研菲摇头。“你分明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就算你不主动,女人一样赖着你不放。”
沈天铎嗤笑一声,用一种愤世嫉俗的口吻回答:“尼采说:宁愿落入凶手魔掌,也不愿闯入一个欲求不满女人的梦中。女人赖着我没用,我对一厢情愿的女人没兴趣。”
她拍了拍胸脯“请放心,我不是欲求不满的女人,也不是一厢情愿的女人。”
“看得出来。”
她突然想到“你确定你是车行老板?”
“不然呢?”他饶富兴味地看了她一眼。
“车行老板认识尼采这个人的机会不大,相较之下我更相信你是个哲学家。”
“随你高兴,前面就是我的车行,你的车子应该换好轮胎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她决定逗弄他一番。
“怎么?想留下来伺候我?”
她尴尬一笑。好家伙,完全算准了她可能会玩的把戏,这个让人费疑猜的男人真是她昨夜献身的人?
兜了一圈,眼看就要辞别了,她还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性冷感。
“你知道吗?我不会伺候人,相反地,专门等人伺候。如果不麻烦的话修车费一会儿派人给你送来。”
他早知道她没胆接招,顽皮的女孩有时候会装腔作势捉弄人,本质上却只是个清纯的精灵。
沈天铎轻啄她的唇道别:“再见。”
她推开他。“我没允许你吻我。”
他抬手以拇指抚触段研菲的唇瓣,忍不住倾身吻住诱人的柔软。
放肆的他以舌和她的纠缠,当她探出丁香小舌入他口内时,他不错过任何机会的牢牢吮住——
“讨厌!”段研菲轻捶他的胸膛。
他笑开“你会想念我的。”
“才不会!错误的一夜情只是个荒唐的梦,我是傻瓜才会想你。”她不想让他太得意。
沈天铎玩世不恭地睇着她。“女人总是嘴硬。”
“我不是一般女人。”她骄傲的说。
他捏了捏她微扬的小下巴,不以为然地道:“女人就是女人,一辈子都会记得她的初夜。”
“看你这么认真的模样,别告诉我你已经开始想念我了。”她反将他一军。
沈天铎哈哈大笑“这么有自信?”
“彼此彼此。”段研菲挥开他的手,转身开车离去。
没见过这么多变的女孩,让人捉摸不定却又纯真,一夜云雨竟能挑起他一向自制的**。
谊阔的经营权终于到了深入谈判的时候了。
孟北城将一堆厚厚的资料搁在桌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准备先礼后兵。
大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不能再毫无进展。
在认识段研菲之前,他以为美丽的女人除了吃香喝辣之外,大脑都是浆糊做的。
这次要不是他受过专业训练尚有两把刷子,早在第二次见面时就竖白旗了。
“我调查过你过去的资历,发现你应该会对制造业有兴趣,而不是百货服务业。说,为何对谊阔的前途这么关心?”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
“做生意得凭实力,我认为我可以做得比你好,自然想拿到谊阔的主导权。”
“以你的财力,不像拥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她怀疑已久。
精明的女人!孟北城不禁冒着冷汗。“这不在我的回答范围。”
“告诉我你的后台老板,我心里支持的董事长人选另有其人。”
“没有用的,你手里现在握有的股份不到百分之三十,影响力已不若以往。”孟北城好心提醒。
“你胡说,我段氏家族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十,你别在我面前大放厥辞。”
“那是一个月前,现下局势改观,股东大会延后召开给了我不少方便,你可以向你的家族亲戚们打听打听,谁真这么有骨气能在厚利之下仍不为所动。”他本来不想透露这么多的,怕大老板不高兴;可他也是有恻隐之心的,实在不忍心看大美人在股东大会上被五雷轰顶,所以冒着丢饭碗的风险,提前引爆炸弹。
倏地,段研菲完全无法思考。她太大意了,以为亲戚里的大股东们会像支持她爹地一样支持她,结果证明她实在太嫩了。
天真的段研菲,到头来还是被摆了一道。
“果然内情不简单。”她喃语。
“商场无情,这是教你的第一课。”孟北城好心补充。
“谁这么下三滥有钱没地方花?”
“股东大会上见分晓。”
孟北城离开后,白娇兰立刻冲进会议室。
“不顺利对不对?”
段研菲点头苦笑“非常不顺利。”
“我就知道,那个混蛋得意洋洋的朝我诡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北城收购了段氏除了我之外的所有股份。”她太轻敌了才会着了人家的道。
“也好,反正你在义大利时不是已经决定支持孟北城接任董事长了?”
“半个月前我就改变主意了。”
“啊?为什么?”
“我发现孟北城背后有个操纵他的藏镜人,谊阔交给这样的人太冒险,所以我准备转而支持刘世伯,不过现下说这些都太迟了。”没有优势,在现实的商场上说话大声不起来。
“怪不得,孟北城那家伙横看竖看都不像阔佬,原来背后有座金山。”
搜寻记忆,段研菲完全不记得爹妈告诫过她段氏曾有仇家,但如果只是纯粹的商业机密,犯不得如此大费周章。
到底是谁?
“研菲,我看这事不单纯,要不要找徵信社查查?”
“股东大会上自有答案,徵信社未必查得出来,敌暗我明,何必花那冤枉钱?”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董事长的位子攀不上,至少弄两个董事席来玩玩,走着瞧罗!”她是个愈挫愈勇的斗士。
一个月前,她原意不问世事,立志做只年终等分红的米虫。可惜她生来反骨,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谁敢耍阴的陷害她,她段研菲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耶!我最喜欢看豪门内斗的故事了,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轧上一角。”
段氏兴衰全看此役了。
“你的职务恐怕会做些调动。”
“不要紧,反正我和你同进退。”重义气的白娇兰豪气万千的嚷道。
“怕会委屈你。”毕竟有家计压力的白娇兰,薪饷的多寡关系甚大,这一波人事异动情况难料。
“委屈什么,总不会让我饿死吧!”她乐观的说。
新任董事长一上任,前朝人马肯定首当其冲,遭到撤换的命运。
“他们若敢刁难,我会同他们拼命。”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但或许是个薪水高到不行的闲差。”做做白日梦也不犯法。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