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一只温润细嫩的手搭上额头,触感颇让人心醉。
那只手轻轻收了回去,额上温润之感犹留三分,馨香盈盈缭绕鼻端,不知怎地,凌胜心下多了两分失落。
耳旁传来一道如清涧般的声音,似在自语:“伤势已恢复大半,真气亦是自行运转,逐渐回复。按说再无危险才是,怎么还不醒来?”
这声音清灵动听,但落在耳中,凌胜仍是听出其中几分焦躁不安。
凌胜竭力睁眼,似是因为昏迷时日太久,适应了黑暗,以至于眼前光线显得好生刺眼,他眯了眯眼睛,勉强才能看清眼前景象。
柔美的绝色脸庞,布满憔悴,愈发显得柔弱不堪,惹人怜惜。
这个憔悴的柔美女子,尽管竭力掩饰情绪,但凌胜仍是看出她眼中一抹惊喜。
林韵。
凌胜问道:“这是哪儿?”
话音一出,便是凌胜自己也都吓了一跳,这声音竟如此虚弱沙哑。
林韵微微摇头,低声道:“你还是多加休息罢。”
兴许是剑修者太过敏感,对于风吹草动,乃至于人心情绪,杀机起意,均有深刻感应。而剑气通玄篇虽显另类,可毕竟还属剑修一脉。
凌胜忽然发觉,这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心绪甚是不稳,好似在躲避。
她在逃避什么?
凌胜略略思索,一无所得,便索性不再理会,微微闭上双眼,运功修行。
背上的皮肉已是重新长好,妖物毒素亦完全清净,只是新生的皮肉甚是软嫩,倒让凌胜颇不适应。
体内白金剑丹仍与之前那般,两个窍穴若隐若现,真气流转,从剑丹起始,流经四肢百骸,只是增厚了少许,可仍然不足以击破第三个窍穴。
按这般修行下去,仅是自己苦修,大抵须得一两年才能开启一个窍穴。如若身处暗藏金属矿脉,富含精金气息之地,如此修行,倒是能在半年之内洞穿第三个窍穴。
可最好的方式,则是以真气吸食金铁。
金银铜铁正是矿脉精华,比之飘荡山中的精金气息不知凝炼多少。倘若有足够的金铁等物,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按凌胜猜想,如若金铁之物充足,吸食精金气息增厚修为,大约三五月便能洞开第三窍穴。
可如今有了仙丹,则又不同。
凌胜问道:“我身上的那尊庐舍可还在?”
林韵道:“就在这儿。”
凌胜嗯了一声,也不多问,默默运转剑气通玄篇。
过了一两个时辰,凌胜自觉功行圆满,真气充沛,丹田处的剑丹熠熠生辉,白芒泛泽。待他睁眼时,那一座张手就能遮住的小巧庐舍,就已被林韵放在身前。
林韵神色间似有疑惑,但却生怕凌胜反感,故此不敢多问。
凌胜托起这座草庐,说道:“那日杀了灵剑宗几人之前,我回返路上曾遇一个和尚,似乎见猎心喜,意欲杀我,终死于我手,但却逃了舍利黄云,大约夺舍去了。在他手里,我得了一篇驭使妖物的法决,但妖物修为只得在自身之下,并且只有一头,此功法实为鸡肋。”
从证方身上,凌胜得了一本残缺的佛门指印秘本,以及一本降龙伏虎经,还有一本佛家修行功法佛王经。
其中,降龙伏虎经便是驱使妖物的法决,但仅能驱使比自家修为较低的妖物,并且,只得控制一头妖物。此功法在常人眼里自是极为珍贵,但凌胜自恃有剑气在身,无须外力,因此便粗略翻动而已。
林韵面色惊色,略有几分担忧。
凌胜说道:“在和尚身上,我还得了一片夹在经文中的笔录,出自一位六十年前的游方和尚。其中讲述的便是六十年前,他路经此地,发觉异处,凭借佛门神通,感应出了那颗仙丹,以及一座更为非凡的草庐,只叹那里布满阵法,寸步难行,这才无奈罢手。”
“不知怎地,这儿的阵法已尽数毁去,使得仙丹现世。但众人只知仙丹,不知草庐。”
林韵惊道:“莫非,这巴掌大小的草庐”
话音未落,便见凌胜点了点头,答道:“正如你所想,只可惜,此物无法认主,谁人得到手里,谁便能够进入其中。就好似王阳离的那片云层,在还未完全凝聚成功之前,谁能注入精血,谁便能驾驭云气。”
林韵颇为震惊,但凌胜手上一抛,真气注入其中,便使草庐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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