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才刚刚踏入东部,繁华的叫卖声以及热闹的店铺便戏法似的通通不见了。触目所及是低矮的泥土墙,破烂的木质小门,以及有些褴褛的衣衫。一阵风刮过,几朵枯叶随风起舞,转了几个圈又落到地上,平添了几分凄凉。
冬卉书琴几个丫鬟早就惊讶不已,她们很小就做了安乐侯府的丫鬟,听双等人甚至是家生子,自是没有见过这等贫穷的地方的,此刻早就讶异的捂住了唇。
郁锦鸾望了望自己身上华丽的绸缎衫子,再看看丫鬟小厮们也皆是良好的棉布衣服,又看向那拉起的绳子上晾晒的带着补丁的粗麻布,不由一声喟叹。
未过多久,冬卉便寻到了白蔚然家所在的穷人巷,郁锦鸾落下了轿帘,试图隔绝那渴望艳羡的目光。
蓦地,轿子落地,冬卉悄声问道,“小姐,到了,可是敲门?”
郁锦鸾微沉吟,制止了冬卉欲敲门的举动。她拉开轿门,大步的踏了出去。
入目的是一扇破了一半另一半也几近烂掉的门,一眼便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低矮的小屋。内屋的门也未好多少,虽未烂掉,却腐朽的不禁一拳。再看那窗子斜斜的挂着,摇摇欲坠,随风摇摆。院落里碎了几只破旧的粗瓷碗。
郁锦鸾暗叹,这位未来的皇商生活的可真够凄惨的啊。
“有人吗?”郁锦鸾挥手示意,冬卉上前脆生问道。
连连唤了数遍,方有一个东倒西歪站不稳浑身散发臭气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一身脏旧不堪的夹衣,头发凌乱似一年未洗,斜斜的打了绺子。
“谁……谁啊。”男子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拿了劣质的辣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郁锦鸾皱皱眉,她素来有洁癖。
“白先生。”郁锦鸾唤了他一声,正欲再说话,却听闻男子一声悲呛的笑声。
“呵呵……哪里还有先生,不过一泥腿子尔。”白蔚然自嘲的笑了笑,“这……位小姐,找我……做什么。”
郁锦鸾看着醉醺醺男子,眼里冷冽无比,声音却平静道,“听双,给他醒酒。”
听双领命,指了几人去井里汲了些水,舀了一桶,对准白蔚然,从头到脚狠狠地浇灌了下去。
男子狠狠地打了几个哆嗦,方才混沌的目光已然清醒,连声音也不再磕磕巴巴。“这位姑娘,寻在下何事?”
效果很好,郁锦鸾微微扬起唇角,她走上前,虽然身高只到白蔚然胸口,气势却丝毫不减。她在他身边来回踱了几圈,看的白蔚然浑身不自在,方开口,声音清冽,“听闻,曾经的白大才子落魄不堪,故来看看。”
白蔚然忍不住低沉了脸色,声音带了微微的怒气,“在下是落魄了,但也不稀罕人观赏。”
郁锦鸾微微低沉了眼睑,声音却拔高了几分,带了几丝戏谑,“怎么?我要看你,你要拒绝?你有资本和我抗衡么?”
白蔚然一滞,狠狠地咽了几口唾沫,方从牙缝里挤出来俩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