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咱师徒关系还蛮不赖的。第一次碰面是我刚进来时,主管给我们分配师傅,她是众多师傅中的一个,但似乎有优先权,二话没说就挑了我。一同进来的新人疑惑,趁上厕所的时候问我,她是不是我姐姐,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我打哪儿冒出来个姐姐。然后她正经八百的说你别装了,瞧你俩那身形,你俩那眉眼,都像得很呐。一脸认真的模样说得我都有点怀疑了,莫非当年她真是我这个弃儿的姐姐?
不过后经证实,可能性着实不大。她是山西人,老妈在她六岁多的时候因生她妹而难产去世。
而她比我大了七岁,未婚,据说有个很相爱而且很有钱的男友,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也没瞧见出来她有任何恋爱中的迹象。她性格大大咧咧,我俩倒挺合得来的,遇到过分的客人,人家前脚刚走,咱俩就开始问候他家人了。嘿,她曾说我俩就一天生的DJ搭档,她能喝,我能唱,我能损,她能骂。她干这行是历史悠久了,瞧着主管们对她还蛮敬重,可就不见她领个一官二职的。我琢磨着这事肯定是败在她这张嘴上。
趁着没进客,我俩窝在沙发里掰着玉米馒头嚼着牛肉。“你姐姐就生了?”
“嗯,生了个胖丫头!粉嘟嘟的,你没瞧见,真的可爱死了。”
“嘿,可爱?你咋不也去生个?”
“嘁,可爱我就生个啊。那我瞧着美国总统也蛮爽的,是不是也要去美国竞选总统啊。”她嗤之以鼻的回敬我的玩笑。
我呵呵的笑,她话锋一转,“对了,这些天生意好不?没人为难你吧?”
“还好啦,在这个你血拼下来的战场,我能有啥事啊。”
“那是!想当年,咱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啊。”
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她,显然不是个好汉呐。呼啦啦的絮叨起当年,当然,是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是些跟人拼酒拼命的历史。比如她19岁那年,跟一小广东拼酒拼到胃出血,比如人家闹场,她以酒服人……我呵呵的听着,一边吃着喷香的牛肉配馒头,舒坦日子是啥概念,大概不过如此吧。
今晚进客倒进得不早,一直不见连接着迎宾的呼叫器响。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我俩就借由喝水先后跑去茶水间唠嗑。(一般打扫完卫生后是需站在门口待客的)才刚喝了口水,隔壁洗手间就传来对话,声音尖得有些刺耳,我跟师傅了然一笑,噤声期待本楼层出了名的“长舌妇”玲玲的高谈阔论,同情她此次攻击的对象。
玲玲是四川人,嘴巴刻薄,爱论是非,长得还勉强过得去,尤其是身材很是妖娆,若是没了嘴边的一粒媒婆痣,再去掉一双略微不对称的单皮眼就更顺眼点。年龄比师傅稍微小丁点,却总不肯人叫她“玲姐”,不叫她“玲玲”她就不乐意。嘴皮是标准的尖酸嘴,薄的都见不到红唇,特利索,骂人的工夫是一流,据师傅说她以前带徒弟,专挑丑的,而且挑了之后又将人家讽刺的泪流满面。很多姐妹都怕她,凡事都顺着她,不过她这人恶是恶,却只是嘴皮子坏,把事做绝倒也没那胆。师傅跟她是对头,从她俩这性格看,这也是必然趋势。因着师傅的关系,她对我也没多大好感,我乐得自在,不用昧着良心附和她。我跟师傅私下经常抨击她的人身。
师傅:“瞧她那粒媒婆痣,看着就恶心,你说咋就没个男人把她那痣一口咬下来啊。”
我:“谁咬啊,让我是个男人,我也不咬,那嘴我碰都不想碰。”
师傅:“说得是!诶,你说那嘴吻起来会有感觉吗?薄的跟个面片似的。”
我:“嘿,哪有面片厚啊。最多就一饺子皮!诶,你说她抹口红的时候咋弄得啊?这不得找比眉笔还细的口红?”
师傅:“哈哈,去厂家那量嘴订做呗。”
玲玲嘴巴坏是坏,跟师傅对头也是事实,不过她却不敢公然挑衅师傅,毕竟师傅在这还是有点根基的,平时都是师傅找她的麻烦居多,可是今天她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
“看到没有?梅老姑娘(指我师傅)这下阴沟里翻船了吧,瞧她今天那脸臭的,以后可有得受喽,咱就等着看好戏吧。”
师傅正含了口水,一下就“噗”了出来,不可思议的说,“我臭着张脸?以后有得受?”
我也搞不清状况,只得摇头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她可能还不知道吧?要知道了还能俩个待到包厢里那么久?”不熟悉的声音。
“哼,不知道?这么高调还能有人不知道?她铁定是接到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