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还睡个鬼啊,赶紧起来整理行李啊。”我一骨碌爬起来,昨晚本想给他收拾的,又怕起来会吵醒他。
“行李都收拾好了,就几件衣服,那边啥都有。”他又把我按下。
“哦。”不知道说什么了,想说的其实很多,却说不出口。比如,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比如,不准背着我鬼混。比如,要记得想我,比如,那边,是否也有个我这样的女子……
“想啥呀,咱还没走,你就想别人了啊。”他调侃道。
离别竟是如此的沉重,我们不习惯认真的说那些甜言蜜语,他用玩笑调节气氛,可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接话,只是双手紧紧的环住他完美的腰身,头偎在他的颈弯处,紧紧的,真的不舍、
没触及到分离时,我总在计较着猜疑着,尽管仍在配合,可心底总是有些哀怨与责怪。而如今要分离了,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都不到,心却慌得厉害,却又无能为力。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能守着一份安宁本就不错了,计较什么呢?又何苦呢?苦了自己,伤了心。
他也不说话了,彼此就这么紧紧相拥。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是多么的美好。
7点过半后楼下响起了车鸣声,程棠伟来了,送他去机场。
我靠在门口,衣服鞋子都未换,程棠伟有点惊讶,“怎么愣着了?赶快换衣服上车啊,路上,候机室还能说会话。”
我没动,今早就商定了的,我只送到门口。
他把行李递给程棠伟,转身拥住我,低喃道,“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
“等我回来。”我颔首。
“记得想我。”重重的颔首。
“那,我走了。”
“走吧!讨厌,搞得这么沉重!”娇嗔道,欲推开他。
他不为所动,轻轻地定住了我的下巴,俯下头吻住了我的唇,温婉的,极轻柔的,渐渐深入。灼热紊乱的气息,紧贴着的身子,我察觉出他的身体随之有了反应,忙退后两步挣脱开他的怀抱,略带恼怒的看着他,这啥人啊,也太经不起撩拨了吧!
好不容易送走他,一个人转身走向屋里,这偌大的房子,要一个人待半个月呢。为什么完全没有了当初一个人在家的那般雀跃的心情呢?我又可以吃泡面,又可以睡懒觉,又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再强装欢笑……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
窝在沙发里,裹着披风,头脑里尽是他的音容笑貌,这才分开了多久?难道思念在离别后一刻就已衍生的如此之快麽?可还有半个多月呢。
他竟是许下承诺,回来娶我!竟对我说没生不了孩子没事,大不了领养一个!
噢,我的天,这是什么概念!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我竟是这般的在意,这般的欣喜?
怅然若失,一个人忽喜忽忧。
狗仔偎在我的小腿处,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纠结,乖巧的望着我,圆溜的眼睛一眨一眨。我怎么能这么败坏这么颓废呢,今日可非当初了,这屋子里,除了自己,还是有好几条生命的,我的乌龟儿子,我的狗仔京巴,还有锦鲤,总不能饿着它们吧。
打起精神给它们喂了些粮食,又厌愀愀的躺回沙发,补个眠吧。半个月而已,适应吧。
这是自他走后的第五天,我从莎莎那里住了三个晚上又回来了,尽管这屋子里没有人在,却仍是让我惦念。叶子说我是中毒了,我忙否认说不是,虽然京巴被我带去医院了,但我的乌龟儿子和锦鲤我总不能不顾吧?再者,与其待医院当电灯泡,不能还嘴的徒受某人欺负,多难受呀,还不识相走人?于是撒开脚丫子跑人也。
文华大师以他“专业”的观点下了定论,我这只京巴是个优良品种,而且时不时的不知打哪整来的一两条鲔鱼****我的京巴。各位没理解错,他现在经常往莎莎那里跑,当我头天去的时候碰到他正坐莎莎床边淡定的削着苹果时,我是很震惊的,但见莎莎一脸平静的微笑以及他脸上出现的一抹可疑的颜色,我当下自是有些了然,难怪莎莎的状态会不赖,估计跟他撇不清干系,这世上,什么都不缺,有情人尤其。只是真没料到他这个毒舌的家伙竟也会有动情的时候,诶,有了老二的撑腰,我可不敢再随便欺负他喽。所以呢,我临走还是摆了他一道,哈哈。
京巴似乎也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回到这栋房子里,便兴奋得不得了,一个劲的瞎窜,从卧室到客厅,从厨房到洗手间,从楼上到楼下,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老鼠的味道,竟这么的兴奋!
我打不起精神,蔫蔫的喂了乌龟及锦鲤,又给京巴开了一盒鱼罐头,打开关了几天的窗户,让不怎么温暖的阳光射了进来,短短几天没住人,好像有股回潮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趴在沙发上连电视都不想看,那光明正大的堆在茶几上的泡面,我也没有要动的念头,食之无味,睡之无眠一般,或许我真的是中毒了,抓着手机一遍遍的看着他的号码,每晚十点准时的来电,我似乎已越来越等不及,从早上起便期盼,接通电话时是满足,一旦结束了通话,心一下就又空了,好似一个无底洞般的需要他的声音。通话时长一个多小时,可自我感来好似只有一分钟,短暂的让我贪婪。明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就是抵制不住,难受至极。
眼皮在跳,跳得狂乱,心下有些慌乱,莫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
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呼叫”的确定键始终按不下,我怕打扰到他,我怕他会不高兴,还有,我有我的矜持。
唯有回味,回味着这几天来与他的“电话情思”,柔情不减当日,更多了一份坦然,一份真实,那时的心怀芥蒂如今早已灰飞烟灭。
时间,距离,都是好东西。
门铃“叮咚”作响,除了叶子,程棠伟,还有刘老爷子,这里可不曾再接待过任何人,后两者此时是不会来的,我想是叶子,也没顾身上穿着有些褶皱的纯绵居家服,直接把大门给拉开了,却愣住了。
门外是两个妇人,靠近门边的年纪有些老,看到我表情有些惊讶,稍稍退了一步。我想我不至于这么吓人吧?无语的很,转而看向另一个,一身的富气,一脸的肃穆,我没来由的觉得气闷。
“两位是?”
“我是谈晖的母亲。”贵妇人徐徐的开口。
送走谈母,我像只泄了气的气球,仿佛经了一场大战,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里,头脑里怎么也挥不掉那一张精致而又锐气的面孔,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服服帖帖的垂于耳根,一双锐利又充满不屑之色的眼睛,一句句细语却强势袭人的话语,身提名牌坤包,身着暗红旗袍,项上,手腕上,五指上,无不是巧夺天工的名饰品,受他熏陶,我知道那是法国品牌卡地亚的标志,意味着至尊的身份与让人咋舌的天价。丰腴的得体,低调得耀目,尽显高贵之姿。
也难怪,她的家佣见到我时会一脸讶然与鄙夷,是的,我已经明白了老妇人当时的惊讶是何意了,那是将我诠释为“不自量力”。
茶几上一叠相片,主角,全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我熟,也不熟。
心很凉,真的很凉,雾气充斥了双眼,我流不下泪来。
那个高贵无比的声音说,是挺像的。
四个字,简短扼要,一个个的抨击在我的心上,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老妈子便掏出一叠相片,张张醒目,那个伟岸的身影,携挽着一抹纤柔,穿梭在酒会,舞会,全是高档场所,他的神情自若,她的巧笑嫣然,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夸张么?
不夸张!真的不夸张。
我的双眼盯着那叠照片,抽离不了视线,百味杂陈。
他,日夜佳人相伴,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我,日夜孤枕难眠,翘首等待,心无旁骛。
他当真是辛苦,那般“忙碌”,却还准时的给我施以恩宠。
我该感激麽?呵,感激……
感激他给了我一个梦,一个美得让我不忍醒来的梦,可,终究是要醒的,长眠,还未到时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