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张邦昌,只恨不得吃了这个猥琐的小老头。
可就在这时,赵构大声道:“不用,国有难,我怎么能置身事外。赵构食朝秃禄,自当为国出力,张相不必再说。”
见赵构意志坚决,皇帝这才道:“好,真不愧为朕的好弟弟。你可为朕的为军前计议使前往金营为质。臣弟放心,也不过去住上一两个月,到时自回,勿忧。”
张邦昌是个老好人,见赵构出使,心中难过,连道可惜,可惜了这么一个英姿勃发的王爷。他安慰赵构道:“大金恐南朝失信,这才要亲王做人质,也没别的意思。康王大可放心,北奴虽然粗鄙,必会善待大王的。”
赵构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朝张邦昌点点头“多谢张相。”
亲王人质已定,接下来就该商议和谈使者的人选了。
按照金人的说法,这次和谈事关重大,必须派一个宰相过去。
本来,这事李纲先前已经主动要求前去的。但皇帝也知道,李纲说的是气话,如果真让他去,以他的性子,只怕会将这次和谈搅得稀烂。
李纲是不能去了,可换谁去呢?
这下,北宋朝的宰执们面临着他们人生最大的一次危机。这些家伙卖国惟恐不快,可真让他们出面去同金人打交道,一个个都怕了。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的宰相们都面色苍白。
“那么,众卿谁愿随康王前去?”皇帝看众宰相出丑,心中大快,威严地问道。
必键时刻还是白时中站出来,他大声说:“陛下”
皇帝忙道:“白卿可愿前去?”
白时中满头热汗:“臣不是不是”
“哈哈。”皇帝促狭地大笑起来“你不去又站出来做什么?”
白时中忙道:“臣推荐张相。张相刚才不是说了,大金没别的意思吗?”
“对啊,张相胆气过人,去金营正好。”
“臣附议。”
张邦昌刚才提议派一个小孩子做人质已经讨好了皇帝和康王,这引起了众人的嫉妒,几乎同一时间,所有宰相都大声说:“张相去正好。”
“你们,你们”张邦昌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被人圈了进去,一时心中徨急,悲从中来,立即放声大哭“陛下,臣一把年纪了,如何能去金营。”
可宰相们的意见是如此地统一,就连皇帝也不能与之抗衡。皇帝赵桓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点头道:“就派张卿去好了。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城,切不可耽搁了。”
“陛下圣明!”众宰相同时说了一声,然后作鸟兽散,同行的还有那群王爷。
殿中只留下康王赵构和大声痛哭的张邦昌。
康王一把扶起张邦昌:“张相快起来,先去我府上商议一下明天出使之事吧。”
张邦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他们怎么能够这样”
康王愤愤道;“朝堂之上,宰辅们如争风吃醋的女子,难怪国事糜烂至此。”
张邦昌哭了半天,只得收起悲声随赵构去了。至于杨华伏杀王黼一事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日,张邦昌同赵构一道带着人马出西门去金人大营议和。
与此同时,杨华的五十精锐也带着兵器器械出南门,一个虞侯模样的官吏一拱手“见过杨指挥者,张相已有交代,车马已经配置齐全了。”
“如此甚好,多谢。”杨华客气地点点头,他眼角一扫,发觉城门那边的有一个白胖无须的人影闪过。
“应该是宫中的内侍吧?”他这么想。
不一日,杨华等人就来到雍丘,也不敢进城,就在野外扎营住了一夜。次日,五十人埋伏在赤仓驿边上的一片小树林里。现在,什么也不需做,只等王黼等人的到来。
只要杀了王黼,回开封之后查抄六贼财产,再趁势讨个外派的差使。到时候有钱粮,有兵,有地盘,未来将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