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志,杨华是没办法给他的。现在他的军中有两个病号,一个是长年肺痨的赵明堂,另外一个就是浑身零件都已经磨损的青面兽。
从林虑回相州之后,杨志就又躺回床上去了,据说这段时间当卧底时冻饿出了毛病。好在他现在也是有组织的了,一应葯费都由龙卫军负责,否则,这个杨家将的后人就要面临二次破产的危险。
梁红玉也要请缨,对她杨华是彻底没语言的,有她在的地方就会出事故。于是,杨华大声呵斥着把她赶了出去,说:“上次的事情还没找你算帐,你就少来添乱了。快走,快走,若让宗大人发现我军中有女兵,会很麻烦的。”
宗泽的速度很快,不片刻三十多匹骏马就送了过来,着实让李鹞子欢喜异得几乎要掉下眼泪了。他本是西夏铁鹞子出身,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一身武艺全在鞍上。
进了龙卫军后,他虽然颇得杨华信任,可步战却是赵明堂的天下,每次大战,风头都被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病夫抢了去。而他在龙卫军地位虽高,却成天带着几个斥候跑来跑去,根本就没建功立业的机会。现在凑够了五十匹战马,有一都骑兵,总算可以在疆场上一展身手了。
一声令下,李鹞子培养的五十个骑兵翻身上马。所有人都穿着一件闪亮的胸甲,背上背着一张骑弓和一壶箭,鞍边还挂着一个水囊,囊中装满了火油。
这种火油据说是延州出产的,一点就着,但烟很大。平时用来做墨,相州的文具商人那里有不少库存。这次金人攻打相州,为了加强防御,汪知府将这种叫“石脂”的玩意儿通通征收了,制成了上千个火罐。
杨华一直怀疑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石油。但却不是很确定。如果那样,以后不妨琢磨下,看能不能弄出些跨时代的新式武器来。
除了弓箭和皮囊外,骑兵都没有带长兵器,所有人都手持锋利的横刀。骑兵突袭,用马刀比用长枪要顺手一些。
“好马呀好吗。河套种,起码两百贯一匹。不,就算有钱也买不到。”马贩子梁云龙摸着高大的马脖,目光中全是贪婪,犹如饥饿的人看到一碗热腾腾的面汤,在他心目中,这些军用物资估计自动换算成金钱了。
“云龙,你小子等下上战场可不能怂。”李鹞子将一把横刀抽出来,在一张生牛皮上擦了擦。横刀锋利是锋利。可就爱生锈,每天都要擦,还得用动物油脂保养。很是麻烦。
梁云龙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李将军。我也是见过血地。”一想起那个死在自己手中地俘虏。想到亲手切开那具尸体时地爽利。不知怎么地。他心中突然有一种难以克制地期待。
那感觉太迷人了!
李鹞子收刀入鞘。“很好。在以前。你们三个人能分到一匹马就算不错地了。现在好了。让你们一次过足马瘾。奶奶地。两百贯。不。现在一匹上好军马起码五百贯。就这么被你们骑了。美死你们。”
听到李鹞子地话。杨华心中暗笑。在古代没有轿车。像好马这种稀缺资源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享受到地。折合**民币。一匹马价值三十万。抵得上一辆高级轿车了。能当骑兵。自然是非常威风地。
这次突袭敌人地投石车。骑兵固然要担任突击队。但也需要步兵配合。宗泽地计划是。先派两百步兵从杀出去。吸引敌人地注意力。然后等敌人混乱地时候。骑兵再出击。杀到投石车前。
等杨华将骑兵集合完毕。宗泽地两百步兵已经集中到城楼之下。
宗泽将十几口箱子摆在他所带来磁州兵面前,箱子盖打开了。里面全是黄澄澄地铜钱。他举起酒碗。对这两百敢死队员大声说:“诸君,外面就是北奴。你们的任务是为龙卫军的弟兄吸引敌人地注意力,支撑半个时辰。
此战凶险异常,也许有很多弟兄再也回不来了。但是,为了我们这个国家,为了陛下,为了相州满城百姓,你们的死是有价值的。喝了这碗壮行酒,我宗泽,将站在城墙上,为你们擂鼓助威!”
“谢宗大人的酒。”一个都头模样的军官率先走过来,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在桌上,扭头对手下大吼:“来,都给我来喝。酒是英雄胆,等下就是死了,也不会疼。”
一个卫兵将一串铜钱塞到他手里,那个军官接过铜钱只看了一眼,就扔回箱中,大声说:“命都不要了,还拿钱做什么?”
他大声地鼓舞着手下士兵:“我问你们,你们当中是否有亲人死在北奴手里?”
“有,我们与北奴仇深似海!”
“可怜我的妻子和三个儿子,都死在女真人手里了。我不要钱,我只要杀贼!”
宗泽也眼眶湿润,他将又将一碗酒高举过头:“好,真乃我大宋好男儿,来,喝了这碗壮士血!”
看来这两百敢死队员都是同金人有血海深仇的,杨华有些明白。不知怎么的,看到眼前的情形,他有些感动。记得一个月前,他也是像他们一样热血、冲动、豪迈。看到他们,仿佛就是看到从前地自己。
一个接一个士兵激动地走上来,浑身颤抖地接过宗泽手中的酒,一口喝干。
五十个龙卫军骑兵静静地坐在马上,没任何人说话,眼神中只一片冰冷。
为了方便反击,南门并没有如其他门一样彻底堵死,顿挫的声音中,城门大开,两百步兵赤红着脸,喷着酒气,雄赳赳地冲了出去。
等步兵走出城门,杨华和宗泽一起来到城楼,低头朝对面灯火辉煌的敌营看去。那群敢死队员并未卤莽地径直冲过去,而且悄悄地靠近敌人的营盘。等冲到栅栏前。这才一涌而上,提起大斧劈开障碍物,一声呐喊冲杀进去。、
须臾,火光开始熊熊燃烧,惊慌的金兵纷纷从帐篷里冲出来。黑夜中,到处都是喊杀声。
“太好了!”宗泽抚须大笑。“今天晚上,北奴有的乱。”
杨华又看了一眼远方黑黝黝的投石车,那边,那些大家伙还没有休息,时不时将一枚石炮投来,砸得城墙上一阵乌烟瘴气。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楚,城墙上的士兵也没办法躲,在这种无形地压力下,神经都崩得快要断了。
“哗啦!”一块石头砸在身后的箭楼上。瓦片落了下来,灰尘落了杨华和宗泽一头一脸。
宗泽气得干瘦地身子不住乱抖:“北奴猖獗,杨将军。准备好了吗?”
“好了。”杨华点点头,转身走到城楼楼梯处,低头对下面的骑兵淡淡说道:“目标:投石车、杀人,然后回来。天威龙卫!”
五十个骑兵同时抽出横刀,用刀背在胸甲上一拍,用低沉的声音吼道:“天威龙卫!”所有人同时一夹马腹,风一样冲出城去。
“好骑术!宗泽被这群人高超的马术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群骑兵精锐。”
杨华:“前一段时间我剿了太行山贼寇,那边有很多人是从山西云中逃难过来的流民。从中挑五十个牧民还是很简单地。”
“哦。明白了,难怪!”宗泽突然想起一事,皱着眉头对杨华说:“杨华,我听人说你拿下贼人山寨后屠了所有俘虏。杀俘不祥,此事做得不妥。”
杨华拱手道:“宗大人,这事我也不想辩解。古人云:君子怀德,小人怀刑。对付贼人,就得用重典。自太上道君皇帝征花石纲以来,各地屡有叛乱。朝廷一遇到这种事情,多半是招安了事。长此以往,军队日益庞大,糜费千万,不是国家之福。更给了一些野心之徒升官发财地机会。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叫着:要升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嘿嘿!早知道,我杨华当初也拉杆子造反,没准几年前就做到六品团练使地位置上了。又何必沙场征战,为国流血。倥偬三载。浑身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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