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暴雨下了半夜,终于停了,轰隆的闷雷也渐渐消停,只远隐约有闪电在夜空拖曳。
屋檐下满是滴水的声音。
这次出征的将军们都闷着头坐在屋子里,黑夜静谧而安宁。
听着屋檐水的声音,杨华心中一片混乱。这次出击一开始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顺利地击溃了清源的乌林达泰部。可胜利的美酒还没来得及斟满酒杯,种师中全军覆没、姚古不顾道义地大撤退,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他几乎崩溃了。
现实是残酷的,前方是围困太原的金人部队,后面是银术可的骑兵。东面是完颜娄室的主力精锐。
四面皆敌,如同一张大口袋套在游奕骑的头上。
计算了一下,整个太原战场辈有女真三万人左右。区区五百龙卫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嘿嘿,四水回堂,大吉大利难道真如关群所说,因为拆了一面墙,就变成了一个死局?
不甘心啊,这么好的开局,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凶险。
铁十一在喝了一口马肉汤后总算恢复过来,清了清嗓子,将他这一整天的遭遇一一同众将说了。
在拿了姚古的书信和兵符之后,他骑着快马往回赶,本想快一点赶到焦安节大营,请他出兵牵制敌人。可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焦安节从前线溃散下来的部队,一问,才知道姚家军前锋遇到敌人突袭,已经彻底败了。
现在。到处都是乱兵。按说。铁十一最佳地选择就是调头跟着乱兵一起撤回隆德。
可他一想。自己就这么回去。没完成任务。日后还有什么面目同军中袍泽相见。而且。扬将军和那五百战友还不知道他们背后发生了什么事。必须早一点通知他们。
想到这里。铁十一不退反进。咬牙骑着战马向前冲去。
路上。他遭遇到几股女真骑兵地突袭。等跑到盘陀地时候。已经浑身带伤。这个时候。他又遇到军统司地几个情报人员。
军统地人带来地消息更令人震撼:“种师中地前锋遭遇金人主力。已经全军覆灭了。种师中也没于阵中。
战场地形势在一日中突然大变。这让铁十一吓得几乎掉下马来。
正在这个时候,完颜银术可地骑兵发现了他们。
一翻苦战后,铁十一侥幸逃脱,但那几个军统司的人却都战死了。
屋子里还是很静,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都哑巴了。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关群,你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不开口了?”关群长出了一口,站起身来,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了指清源和盘陀,说:“现在我们的形势很不妙,北面是太原,现在去哪里解太原之围也没什么意义。东面的榆次,那里是完颜娄室、完颜活女地一万主力,去那里无疑是送死。
南面。盘陀,我若沿原路回去,只怕要一头撞上完颜银术可,也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人马。不过,能够一举击溃焦安节,想来兵力也很雄厚。我们自然去不得。”
说到这里,关群举蜡烛的手有些微微发颤:“至于西面,也去不得,那里是文水。据说有五千金人设防,用来对付张灏大军的。这么看来我们是陷入包围圈了。死地,死地啊!”必群的话刚一说出口,下面就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李鹞子猛地站起声来“安静!”
等大家都住口,他才对杨华说:“实在不行,我们杀回盘陀,大不了同银术可拼了。”
“不妥。”关群摇头:“从盘陀杀回隆德,需要直接面对银术可精锐不说。沿途都是山路。千里迢迢,等回到隆德。还能剩多少人马?这样的险不能冒。”
李鹞子怒道:“这又不行,那又不行,究竟怎么才好,真是急死个人了。”自从做了高级将领,李鹞子说话的声音轻了许多。这一急,嗓音尖锐起来,直刺得众人耳鼓一阵发疼。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关群沉吟。
杨化:“说!”
必群一巴掌拍在太原两个字上:“我们去太原!”
“啊!”众人都惊叫起来,现在去太原,不就是往口袋里钻吗,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梁云龙已经怒得拍案而起了:“关群,你胡说什么,哪里有故意去钻口袋的道理?”
必群想了想,说:“大家莫急,且听我细说。东面,完颜娄室要逐一吃掉种家军余部,种师中虽然死了,但种家军还有几万人马,若让这支部队退回河北,对金人来说也是个大麻烦。因此,短期内,他们还没有回师太原地可能。
至于完颜银术可,现在估计正在驱赶姚家军,也没空来对付我们。
太原那边,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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