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借机要挟自己,王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以前,秦大人可是朝廷主战派的领袖啊,品德、文章都是一流。可才两年是时间,这个正人君子就变成了奸诈小人。看来,这两年的俘虏生涯对他的改变还真是大呀。
王纳心中叹息:真是时世弄人!
王纳上下看了秦桧两眼,说句实在话,他这一手是目前的最佳选择。太上道君皇帝是摆明了不肯写诏书,也只能拿秦桧的伪诏去糊弄天下臣民了。
看不出来秦桧这人的本事还真是不错,这一张诏书写得惟妙惟俏,即便是赵身边的老臣也看不出破绽来。
河东镇只需要一个大义的名分,至于这份诏书的真伪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如此,回去之后,也好向杨华交代了。
王纳心中一松,露出笑容:“秦大人这一手书法真不错,想不到你居然有模仿他们人字迹的才能。
”
秦桧哪里有心思同王纳闲扯,禁不住着急地说“还请大人带我南归吧。”
王纳笑笑,却不答应,只说道:“现今天下,二帝并立。秦大人为什么不去东南,反要去太原?”
秦桧咬牙道:“赵构乃僭王。无才无德。一见到金人。只一味溃逃。如何做得皇帝?”
“这倒是。我河东兵精粮足。一统天下。驱除鞑努指日可待。大人聪惠过人。自然能看出这天下大势。”王纳点点头:“我河东正缺人才。大人若归国。自然是最好不过。”
秦桧大喜:“多谢大人。只不知我如何回得南方?”
王纳想了想:“此事也简单。天明之时。大人假扮骑兵混在我队伍中。我在金国之事已了。就不再停留了。一路南下。快马急行。一个月应该能回太原。只不知道。这村子里少了一人。金人会不会察觉?”
秦桧忙道:“不会。金人地眼睛都盯着太上呢。只要太上在。其他人是死是活却不放在心上。而且。我们明天将去东面六十里烧碳。准备过冬取暖之物。没一个月回来不了。这一带了无人烟。金人也不怕我等逃。根本就不管。”
“好。这样。”王纳说。“我在东面三十里处给你留一匹马和一些干粮。你明天取了马。悄悄过来追我。那地方是一个山坡。有一片红色地岩石。马匹和干粮就留在那里。你可知道那个地方。”
“知道,知道。”秦桧连连点头。
谈妥细节后,秦桧这才满意地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被俘虏了两年,困苦的生活已经将他从当初的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个老于事故之人,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
他想,如果当初在北京时投降张邦昌,做了伪官,虽然名声受损,可现在大概也活得很是滋润吧。
当初那群降官都到赵构的小朝廷做了大官,现在想起来,苍天真是不公啊!
经过两年痛苦的思索,秦桧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国家民族都是虚的,活下去,过得滋润才正经。
于是,这个热血青年终于朝奸臣地路上迈出了重要一步。
要知道,秦桧其人在中国历史上是奸臣榜和汉奸榜的状元,为前所未有之巨奸。既然是巨奸,都是嗅觉灵敏之徒,最善于察颜观色。
现在,宋朝分裂成两个国家,看起来好象是乱成一团。可这一点正说明,宋朝的厄运已经走到尽头了。
首先,刘豫称帝就是金国走的一步臭棋。金国册封刘豫,令其分疆而治,打得不过是以汉治汉的算盘。以便最大限度地削弱天承朝和建炎朝的影响力。
可正因为如此,天下百姓反凝聚在两个正统朝廷地身边。
要知道,最早在士林和百姓的心目中,国家的正统还真是太上道君皇帝赵。而赵构和赵楷居然不能提一支劲旅杀如小小地蕃邦,灭其宗社,救回赵,这让大家都非常失望。
而且,赵构的皇家法统居然来自张邦昌。而赵楷更是什么名义都不要,直接登基,吃相极为难看。
天下人对这两个皇帝可都没什么兴趣。
所以,赵构才被金人追得上天入地,直到跑到海上。原因其实很简单,赵构知道军民一直不承认他的法统,也没人替他拼命,他也只能逃跑了。
而赵楷也不敢经略河北,只一意西征,开阔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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