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恋爱是最幸福的事。
“才怪!”孟维心忿忿的吸了口咖啡冰砂。
今天是周末下午,难得清闲的维心邀了好友来咖啡馆混,想说可以一面聊天,一面喝她最爱的冰砂,啊!这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想不到她们才到没多久,整个气氛就被破坏殆尽。恨!
林子仪好笑的看着好友。“你才怪什么?人家妹妹高谈恋爱的好处碍着你啦?”
看吸管都快被咬断,不难想象好友气愤的程度。
“那是她们年幼无知,我是以公正公平公开的态度来看待她们的单蠢。”
维心忿忿的看着隔壁桌两个高中生模样的漂亮妹妹,听她们高谈着恋爱的好处,还真想冲过去给她们个忠告。
“公正公平公开?”子仪轻哼了声。“我看是某人身受其害吧。”
“我哪有!”孟维心瞪大眼睛看着她。“我孟某人什么时候身受其害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林子仪笑看好友一副要跳脚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不过大概也只有感情的事,才能让一向直率的好友露出这样失控的一面。
“你要我说,那我就说吧。”子仪眯着笑眼。“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在几年前哈上一位”
“你给我住嘴!”又不是真的要叫她说,这女人是不会看人脸色哦?!
“哈哈!他果然还是你的死穴。”都已经迈入二十五岁了,维心仍然像个小孩子。
“唉!有什么办法。”要是有办法,她就不会深陷那么多年了。
看维心一脸沮丧,子仪收起嘲笑的表情,捏捏好友的手安慰道:“都跟你说了那么多年,你要是肯听我的话早就子孙满堂了。”
“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更何况是你?”
从一开始的接触到深陷,然后痛苦到无法自拔,经过了这些年,虽不敢说已经完全了解“爱”这个字,但是它的酸、苦、辣她都尝过了,唯独缺少了甜。
一场暗恋,一种单向的付出,自然无法感受到对方的爱情。
“我只能说你实在太傻了,暗恋这种事早八百年前就绝版了,偏偏你学人家搞复古,一复古就没完没了。”最好笑的是,对方根本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结束。”她也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让她可以完全放弃的时机。
“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他是个正派的人,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你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对方心存歹念的话,维心早就被啃得一乾二净了。
“嗯,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更加无法自拔。”
“好了啦!难得我们俩一起出来,老是说那么难过的话题,很扫兴耶。更何况你不是一直想走搞笑路线吗?垮着一张脸一点也构不上搞笑这两个字。”
“还不是隔壁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女高中生没事在哪儿吹捧爱情,才惹得本姑娘酸气直冒。”孟维心愈想愈冒火,真想卷起袖子冲过去翻桌。
“我说姓孟的,你也该改改这种幼稚的行为了吧!”还怪人家在一旁吹捧爱情咧!“可以的话,最好连那种幼稚到极点的暗恋游戏一并改掉。”
“我哪里幼稚了?”她不服气的吸了一大口冰砂,咳咳呛到。
“唉!孺子不可教也。”林子仪拨拨撩人的长发,无奈地看着好友可笑的行为。
如果正如好友说的,恋爱不是件幸福的事情,那她为什么甘愿让自己一直深陷在其中呢?
唉!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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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心,你有没有听说老关被上头削了一顿?”
维心放下手中的工作,假装不经意的问:“你说关硕被削了一顿?”
“对啊,还不就是上礼拜跟白光集团签约那件事。本来已经说好要接下白光集团的广告案了,可是老关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硬是退了人家的合约,搞得上面不爽极了。”阿惠是办公室的八卦女王,可说任何八卦无所不知。
“怎么可能?不是已经签了吗?”维心很配合的提问。而且合约并不是由创作部签的,他们只管创作,不管合约。不过以关硕在公司的行事风格来看,倒不是不可能。
“就是这样才糟,听说”阿惠故作神秘的左右瞄了下。“听说是跟女人有关。”
“女人?”
“还不就跟客服部那个柯诗媛有关。”
“跟她有什么关系?”两个部门常要互相配合是没错,但因为她而废合约?怪哉!
“你没听说吗?”阿惠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最近老关跟柯诗媛走得很近,据我猜测,绝对有一腿。”
“是吗?”维心故作悠闲的把背贴在椅子上。
只有略微冰冷的手脚泄露出她的心情。
“是真的!听说是柯诗媛要他拒绝合约。老关也真听话,美人说什么他就照做。”
“看你把他说得像庸君一样,我想他一定是有所考量才会决定放弃合约的。关硕当我们头头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他会因美色而误事吗?”维心反问她。
“是也没错!”阿惠受教的想了想。“但是,以柯诗媛的长相,若是她施展美人计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才觉得奇怪,你平常不是跟老关很不合吗?今天怎么会替他说话?”
“我跟他不合?这话倒是新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不合?”
“拜托,很明显好不好?!每个创意部的同事都觉得你跟老关之间好像有什么嫌隙。因为平常你跟大家讲话时都开开心心的,但是只要一看到老关,你的脸马上就会沉下来。”阿惠觉得自己已经讲得很含蓄了,她甚至怀疑这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我有这样子吗?”维心满脸疑惑的嘀咕着。她还以为她表现出来的只有冷淡,并没有不友善,想不到竟是那么严重。
“有,而且每次老关看到你都一脸害怕的样子。”
“喔。”难怪他总是不敢跟她单独待在同一个地方,虽然她自己也是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好啦!你继续努力,我也要回去继续拚案子了。”八卦完毕,阿惠神情轻松的走回位子。“对了,老关跟新欢的事情,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看着阿惠快乐的回座位,她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柯诗媛?曾看过一次,印象中是很漂亮的女人,一般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关硕跟新欢?阿惠这样说其实很不公平。关硕一直是很正直的男人,别说什么新欢了,连旧爱都很少见。这种花花公子常用的词不适合他。不过,现在不管是什么名词对她来说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即将要再承受一次痛苦。
望着关硕专属的办公室,维心心里想着:里头的人永远看不到外头的人,但却可以轻易伤到外头的人。
过不久,门开了。“你们谁负责恒星手表的案子?”关硕只冒出个头来,有点幼稚的动作,可是由他做起来却不会让人觉得可笑。
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扫了众人一周,经过孟维心时却显得有点尴尬。
“是我。”孟维心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从余光看到自己在镜面上反射的表情是——冷漠又带点不情愿。
她一直用这种表情看他?任谁也想不到其实她是暗恋他的,也难怪他会愈躲愈远。
“是维心喔!”他显得有点无措“等一下把你写的产品文案带进来。”
“嗯。”她轻轻的点头,接着就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他一定会尴尬地笑笑就关上门,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
维心烦躁的丢下手中的笔。她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觉得自己像个母夜叉,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僵局。每当想跟他和好时,看到他闪躲的眼神,总会让她马上打消这个念头。
难道要这样下去,直到他结婚?还是等到她万念俱灰时,再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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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关硕好听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深呼吸一口气,孟维心从容的进门、关门。一切都在控制中,唯独心跳。
“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他抬头,局促的看她一眼,就低头猛写。
看他还在忙,她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顺便趁这个机会悄悄的看他。
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正大光明的看着他了?总是偷偷地看他,再暗地回味。
他是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在心里这样想,即使已过了十几年,那种感觉依然没变,虽然子仪老笑她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方正的脸型,配合名字的刚正,基本上效果是加分的。但若配上那对爱笑的眼,则让他的刚正打了很大的折扣。不过这却是她很喜欢的地方,在一张刚正的脸上摆上一对不搭的笑眼,形成另一种平衡。尤其看到他温暖的眼神,会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当然他高壮的身材也是很多女人所向往的,据她所知,全公司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觊觎他的身体,她也不例外。而他爱笑的嘴唇让她觉得好性感,真想直接将自己的嘴唇印上去,不过,也只是想想啦,毕竟早过了冲动的青春期了。
她真的认识他好久了,老哥这一生中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和关硕成为高中同学兼好友,才让小必硕三岁的她有机会常见到他,也因此注定了对他的痴迷。
“好了,可以讨论了。”关硕小心的打断她的思绪。
看着维心楞楞的样子,他不禁想起很久没那么仔细的看过她了。维心跟几年前比起来并没有两样,一样是短短的头发,只是现在的短发比较女性化;脸依旧小小的,一对眼睛灵活不变,脸上散发着青春跟活泼的气息,仍然是一个可爱的大女生。唯一改变的就是她鲁莽的个性,以前那个大剌剌的小女生似乎已经从她身体里消失了,变成现在这个有点沉稳又有点闷的小女人,老实说他还挺怀念以前那个大剌剌的她。
“案子有什么问题吗?”维心平静的把企划案呈上去。
“刚才厂商打电话来说要稍微改变方向”他详细的把厂商的要求从头到尾说一遍,让他的下属在拟企画案时不会出错。
孟维心一边专心的听着厂商的要求,一边也分神注意关硕的表情语气。
“嗯,我知道了,下礼拜三我就可以交案。”他喜欢负责的下属,至少在这一方面她从不让他失望。
“麻烦你了。”他有礼且客套的说着。
公事谈完,相看两尴尬也不是办法。“我先出去了。”她拿起档案转身要走。
“对了。”
他好奇的抬头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她迟疑了一会儿“你拒绝了白光集团的案子。”
他闻言疑惑的看着她。维心在跟他聊天?他有点惊讶。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他毫不隐瞒的回答。
“可是,白光集团是我们的大客户,每年签的契约数都是固定的,为什么这次会拒绝他们的案子?”更何况之前合作的成绩都不错,没道理会这样。
“我只能说,这次彼此要求的方向不同,没机会合作。”里头有些事情不方便说出来,所以他只能这样回答她。
孟维心咬着牙,决定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听说,是跟客服部的柯诗媛有关。”
“诗媛?”他愣了一下。“谁说跟她有关的?”
“我听说的。”他可不可以快说重点。
“维心,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公司里头的传言能信吗?”他笑看维心一脸的不自在,她从来就不是那么爱八卦的人,想必是有人拜托她进来问的。
“我不是八卦,我是求证。”不能相信?那他也没跟柯诗媛在一起?
他不想谈,于是转移话题。“最近你哥怎样?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跟他联络了,他还活着吧?”想起维心的哥哥——孟维安,他就觉得好笑,那小子跟他可是超级死党。
他还是没回答她,不过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她也无可奈何。
“是还活着。不过最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整天神秘兮兮的。”她老哥可是堂堂国立大学研究所硕士,当完兵后却令人跌破眼镜的去卖香鸡排,不久前又在夜市卖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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