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是自己的妹子,若真被自己的好友给占了便宜,也定不能轻饶。
“那是不小心看到的!”
那么恶心的东西,要请她看她还不见得赏脸哪!妘曦红着脸急忙申辩道。
要怪就得怪那个不知遮丑的永瑼!
一年前有回他来府中小住数日,却没料到大白天的,他竟然连门也不关的就在大哥的寝苑中洗澡。害她连闪躲的机会也没有,就这么怵目惊心的撞见他光裸的上身,古铜色的胸口一块块贲起的肌肉,害她回去足足做了好几天的恶梦。
似乎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就开始老爱在她身边打转,逮着机会就作弄她,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简直是变态至极!
“反正我是绝不会嫁给他的!”她干脆利落的做了结论。要她跟那一块块贲起的肌肉相处一辈子,她倒不如死了算了。“既然你们都不肯帮我,我就自个儿想办法!”
妘曦傲然昂着下巴,气嘟嘟的转身跑出了咏春苑。
随着她逐渐远去的脚步,埋首书中的俊脸缓缓昂首,若有所思的望向远去的身影。
虽然这丫头心眼单纯,但是被眼前的情势逼急了,她这一句“自个儿想办法”潜藏的危机的确让人不禁为永瑼担心。
不过这丫头也真是的!
一点也不体念他这个当大哥的用心良苦,若非对象是永瑼这么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他才不会这么泯灭天良的背着妹子做这种串通外人的勾当。
虽然他这妹子的个性倔强、耐性也缺乏了些,但心情好时倒也不失娇柔可爱,漂亮的相貌也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永瑼娶了她也不算太委屈了。
妹子,别怪我了,谁叫你惹上了个这么会拢络人心的对手!
忽地,御骅贼贼的笑开了。
“什么?她说我身上有恶心纠结的肌肉”还唇红齿白的像个女人?
这丫头,竟然如此藐视他如此充满男子气概的象徵,简直严重侮辱他的自尊。永瑼气结的瞪着他的好友,眼前仿佛活灵活现的浮现起她滔滔不绝的犀利模样。
“那丫头就是这样,性子冲动又口没遮拦的。”御骅无奈的摇了摇头。
岂只是口没遮拦,简直是严重的污蔑!永瑼悻悻然的挺起了结实胸膛,以示不假。
“不过说真的,这回你请皇上指婚的惊人之举,可真把她给气坏了,我想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还是自个儿小心点!”
“你的意思是说”永瑼终于回过神来,微眯着眼看他。“她会想尽办法拒婚?”
“我那妹子的个性你也知道的,怕是这回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御骅耸耸肩,那神情似遗憾又像抱歉。
“御骅,说真的!你这妹子真有意思。”他好整以暇的扬起笑,脑中净是她嘻笑怒骂的每一种模样。
一想起妘曦,永瑼俊美的脸孔不觉勾起了笑意。他可以想象当她听到消息后,涨红着小脸尖叫、暴跳如雷的模样。
御骅只消瞥一眼永瑼唇边的笑,就知道他脑子里打着什么主意。
“别小看了这丫头,要真惹恼了她,准会呛死你。”御骅好心的警告道。
别看妘曦一副标准娇生惯养的娇娇女模样,她有的不只是一身拗脾气,还有着满脑子让人想也想不到的鬼主意。
“我都不担心了,你还怕什么?”
“不是!我是怕我妹子吃亏啊。”跟永瑼比起来,御骅很清楚自己的妹子能秤出多少斤两。
“去你的!”永瑼笑骂着击了下他的肩。
“永瑼,你对我妹子究竟”御骅早已暗自揣测许久。
“抱歉!说真话你可别在意,对她只是好玩罢了!”他堆起一脸歉意,简单的解释道。
御骅静静凝视着他好半天不语,连他这个至交的好友也始终看不穿永瑼挂着无害笑容下的真实面孔。
“对了!被你方才那么一闹,我差点忘了这件事。”兀的,永瑼自怀中掏出一张信封交给他。
“这是我皇阿玛今天下的手谕。”
“又有案子?”御骅接过信封,微微敛起神色。
“嗯,这回是自己人。”
“自己人?”御骅低头看了眼信封,诧异的挑起眉。“何时动身?”
“这事儿不急,要抓老狐狸总得等他先露尾巴。”永瑼莫测高深的一笑。或许还来得及把那小格格娶进宫。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御骅点点头,把信放进怀里转身就往外走。
“唉御骅!”身后的永瑼又突然叫住了他。
“还有事?”
“别忘了替我问候一下小格格,请她别心急,我很快就会迎娶她入宫。”他的声音里满是恶作剧的笑意
“喔,你放心!”御骅回过头诡异的朝他抛来一笑。
“她每天无时不刻不在‘念’着你哪!”
永瑼挑起眉看着步出厅外的修长身影,忍不住又扬起了唇。
这是场妘曦策划已久的戏码!
为了这场隆重热闹的晚宴,妘曦谨慎行文托人送帖又亲自部署娱乐戏码,终于在这天厨房一阵兵荒马乱,一群丫头忙得不可开交的奔走下正式登场了!
这天该来的全到了,不该来的也没出现,气氛、场面控制得完美无缺。
席上坐着今夜的主角永瑼,还有隆重场面绝少不了的阿玛、额娘,再来就是计划的执行人她,妘曦格格!
至于那个该是修王府重要一员,却通敌叛妹的大哥她没请,大哥同那永瑼是什么交情她清楚得很,才不会傻得替他找帮手。
酒宴进行得一如妘曦计划中的顺利!
一整晚她忙着为永瑼劝酒、送菜,绽放的和善笑容比认识他两年来还要多,亲切得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为自己的忍辱负重竖起大拇指。
妘曦瞥了一眼窗外高度还差半个筷子长的半轮月牙,她兴奋得几乎有些坐立不安。
好事总是多磨,就像好戏上演前总得多些耐性等待。
“六阿哥,您多吃点菜!”要不等会儿怕是想吃,也吃不下了!妘曦掩着嘴窃笑,得意得宛如偷着一条肥鱼的馋猫。
永瑼显然对她今晚友善得近乎诡谲的态度颇为意外,一个晚上只见他不时拿一双若有所思的目光瞅她。
这个精得跟什么似的傻瓜妘曦不时偷觑着永瑼一无所知的脸孔边暗笑着。
就算他再如何聪明、机灵,也料想不到待会要上演的是啥剧码吧?!
糊里糊涂被请来的修王爷连半点诡谲的气氛也嗅不出来,还满心以为是他的一番晓以大义感化了女儿,一席饭下来乐得没机会合嘴。
脸上溢满着得意、骄傲之情,以及一杯接一杯的醇酒,简直让修王爷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正酒酣耳熟之际,妘曦一个眼色,水屏儿趁众人不注意之际悄悄地走出大厅,不多时,一名不知打哪儿来的美艳女子,便一路扭着腰肢从门外走了进来。
“六阿哥,依依可终于找到您了!”
自称依依的女子夸张的扑到他身上,一副肝肠寸断的伤心样。
“您这么久都没来‘卧美楼’看依依,人家可想死你了!”她噘着小嘴,哀怨的娇嗔道。
女人的娇嗔与甩起的绢帕纷飞,扬起一阵香味,浓烈得让人直想打喷嚏。
眼前永瑼一脸错愕,却又难受的频揉着鼻子的狼狈模样,让妘曦得赶紧端杯就口,才能及时掩饰唇边那抹得逞的奸笑。
“六阿哥,她她是”修王爷与福晋一脸错愕的看着她暴露的衣着,以及几乎黏上永瑼胸膛的放荡模样,显然也被弄傻了。
永瑼勉强镇定了心绪,试图理清这一团乱。
他或许风流,但可没滥情到连一番云雨的女人脸孔也记不得。永瑼越想越不对劲,不经意一抬头,竟意外捕捉到妘曦脸上一闪而逝的狡狯笑意。
再看看她与这名花娘间会意的笑,突然间,他懂了!
原来日前御骅好心警告要他“当心”的就是这事儿!
自称是他老相好的依依与妘曦之间眉来眼去的那股不寻常的暧昧,就足以让他确信,今晚怕是不只吃饭这么简单。
弄清了事情的真相,一抹从容中口适的笑容再度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有意思!
他早知道依这小妮子硬倔的脾气绝不会乖乖听任摆布,没想到她会想出这么好玩的计谋来。
他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好整以暇的看这出戏怎么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