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郑凯文在后花园墙外惊恐的大叫“姐姐!姐姐快救我。”
江丽儿马上将窗子打开,看到有一个女人拿著扫把追著郑凯文跑。她马上要明华去将郑凯文救进来。
惊魂未定的郑凯文虽大口的喘着气,久久说不出话来,不过表情倒是愉快得几乎要笑出来。
江丽儿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喝,并轻轻抚著他的背,帮他顺气。等他回复些后,才问:“追你的人是谁?”
“我嫂嫂!”
“她为什么追著打你?”江丽儿不明白的问。她虽知道郑凯文的父母早逝,他跟著哥哥和嫂嫂一起生活,却也没想到他嫂嫂会明日张胆的追著打他。
郑凯文贼贼的笑了起来,有些得意的说:“因为我弄坏了她的芝麻饼,弄脏她的床。”
事情变得有趣、好玩了,江丽儿兴味十足的问:“你怎么做的?告诉我,我想一定很有趣。”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孟泽用手敲著没关上的门“什么有趣的事?我可不可以一起听?”
郑凯文看到孟泽表情变得不自然,拘束了起来,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就像是正在调皮捣蛋的学生突然见到严肃的教师一样。
江丽儿看到气氛变了,不满的对孟泽说:“喂!孟大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严肃、这么冰冷?你这个样子,让大家都轻松不起来。”
“我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孟泽不知道自己又哪点惹到江丽儿了,让她对自己如此不满意?
“不是你的样子不对,是你的表情不对,我真不明白,你是从来不笑,或是你根本就不会笑?”江丽儿挑剔看着他的脸说。
“笑?”好陌生的一个字,好像离他好远、好远,为什么要笑?怎么笑?
看孟泽那疑惑的表情,江丽儿在心中哀叫,完了、惨了!她真难以想像一个不知道笑的人,如何能过得快乐?不过他还不算无葯可救,至少他没有排斥和拒绝这个字。不过要教他如何笑,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江丽儿不急,她向孟泽招手说:“进来,找个位子坐著一起听吧!”在三楼,她很自然的变成女主人了。她又对郑凯文说:“不要怕他。你讲你的事,若能将大少爷逗笑了,他一定会送你礼物。”
郑凯文不太相信的偷偷看向孟泽,看到孟泽严肃的点头,替江丽儿的话背书,他才鼓起勇气,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今天一大早我放牛回家后,看见家里的烟囱还冒著烟,于是就偷偷的跑到窗边一看,原来我嫂嫂不知又在偷煮什么东西了。
我又轻手轻脚的走开,等到我家的烟囱不冒烟后,我就边跑边唱歌的跑回家。
我嫂嫂一听到我回来,拿起刚煮好的东西就往房间跑。我就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跟著她进了房间,其实我早巳看到她手忙脚乱的将手上的东西往被窝里藏。
“嫂嫂,我昨天在市集看到一场很精采的戏,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我站在她身后说。
“有什么可惜?”嫂嫂没好气的问我。
“那是场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戏,演得真是精采。”我一个翻身就坐在她床上,故意压在那团东西上,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对我嫂嫂说“哎呀,用说的说不清楚,我表演给你看啦!”然后我就在她床上翻筋斗。
我嫂嫂一看可慌了,一直对我说:“哎呀,你下来,我不要看!你快下来!”
我得意的笑着,比手画脚的说著。
我才不理她,在她床上,连滚带爬、翻筋斗、竖蜻蜒的玩得好高兴,直到棉被下那团凸起的东西,被我压平了,我才跳下床。
我一出房间,我嫂嫂马上掀起棉被一看,里面的芝麻饼已变成一片芝麻糊了,被子和床脏成难以收拾的场面,气得她大吼一声,拿起扫把追著我打,然后我就逃到这里来了。
江丽儿边听边笑,可是孟泽还是没有笑,他怀疑的看着江丽儿问:“这是不是你教他的?”
她抑不住笑的边笑边说:“没有,我没有教他,这是他自己聪明,想出来的法子。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用这个方法去整她,不然就在她藏起来的食物里偷加一把泻葯,让她拉得连穿裤子的时间都没有。”
江丽儿脸上的笑容比起郑凯文的故事,更吸引著孟泽。原来她笑起来竟是这么好看,那笑靥就如一阵清风般吹拂过一泓深潭,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碧空如洗的苍穹,可以那么包容、那么广博。那不是征服,可是却似能抚平人间许多不平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孟泽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这江丽儿是如此的吸引人,再加上她那些古灵精怪、出人意料之外的想法,她若和孟津一起生活,不知会不会欺负孟津?孟津是否斗得过她?
一看孟泽的表情,江丽儿虽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她可确定,郑凯文的礼物飞了。她好心的安慰郑凯文“虽没拿到澧物,不过姐姐可以请你吃点心。”
接著,趁郑凯文吃点心的时候,她对孟泽说:“我已答应你,在孟津未醒之前不离开这里,可是你也不能将我一直留在三楼。等一下我要到市集去走一走、看一看。”
他实在不忍对江丽儿说不准,可是又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出门去。他想了一下,出了一个难题“如果你不走楼梯,又能安全的离开这里,我就让你到市集去玩一天。”
这对江丽儿来说一点都不困难,她胸有成竹的对孟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你可不要反悔。”
一看她的表情,孟泽就在心里暗叫惨了!他总是小看了她,不过话已出口不能收回了,他只能回答“不反悔。”
郑凯文已将点心吃完了,他也好奇的想知道江丽儿要如何离开这里。
江丽儿拿起昨天孟泽丢在墙角的绳子,在屋里找著适用的东西,要绑在绳头上,她四处看了看,拿起放在小茶几上垫在盆景下的木头架,试了试它的硬度后,将它绑好。接著走到窗口,拿著木头架,对准窗口前不远的大树间的枝桠抛了过去。木头架,不偏不倚的卡在枝桠间,她用力拉了几下,好让它卡得更坚固些,然后她又将自己这头的绳子绕著桌角和床角绑了起来。
孟泽和郑凯文看到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料到江丽儿竟然有这么一手。
江丽儿对郑凯文说:“凯文,你到后花园的小门那里等我,我们一起到市集去玩。”接著她又对孟泽说:“大少爷,我要走了,晚上见。”说完正想爬上窗户,孟泽捉著她的手阻止。
“不要试,太危险了。”绳子离地有三层楼的高度,万一摔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对她开出这样的条件?
江丽儿一点都不担心,她挣脱他的手,安慰的对孟泽说:“不用担心,你等著看我表演吧!何况条件是你开的,说话就得算话。”她爬上窗户,双手捉著绳子,身体往下一伸,双手交替著往大树的方向过去。
她虽说得很有自信,但孟泽却担心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直到江丽儿安全站在大树上,他的心都没有回复正常心跳。接著江丽儿又往树下爬去,很快的就站在树底下。
直到江丽儿向上对他挥著手说再见时,孟泽才渐渐回复过来。他实在是对他刚刚所见到的难以置信,她竟然能完整无缺连皮都没破一块的走出了孟家。
望着渐去渐远的人影,他匆匆下楼,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也往市集去。
市集永远是嘈杂、热闹,也永远吸引人们聚集。江丽儿牵著郑凯文的手,挤在人群中逛了一摊又一摊,但他们只有看的份,什么都买不起。他们干扁的口袋里没有一文钱,江丽儿好希望身上有一点钱,好买一些郑凯文喜欢的东西送他,而她更需要一些钱,好当回家的路费。
他们跟著人群往前推挤著,来到走江湖卖艺人聚集的广场上。每个场子前都有人聚集围观,只有一个场子显得空旷冷清。
那场子上架了一条好高的钢索,可是却没有表演的人,只有一个像是班主的中年男子支著下颚,懊恼万分的坐在架子下。
江丽儿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表演的人临时出了事不能表演,所以才会让场子空下来。她灵机一动,想到赚钱的机会了。
她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毛遂自荐的问:“你要不要找人来表演走钢索?”
她一句话就敲上那中年男子的苦恼,他不耐烦的挥著手说:“去!去!我已经够烦了,不要再来烦我。”
“我不是要烦你,我是要帮你。”江丽儿边说边走“不过你既然不要我帮忙,那就算了。反正只要我有本事,不怕找不到别的团搭档演出。”
那班主一听,眼睛都亮了,急忙站了起来,叫著“等一等,你说你会表演走钢索是不是?”
“没有错。”她肯定的说。
班主上下打量了江丽儿好几回,才半信半疑的说:“走钢索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算能捡回半条命,也会落个皮开骨断的下场,所以一点都开不得玩笑。”前一个表演的女孩就是摔了下来,休养了好一段日子。表面看似好了,直到今天开场了却临时怯场,不敢上去表演了。
“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小心的。”江丽儿说。若不是需要钱,她也不想搭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团里表演。
“那好吧!”班主妥协的说。若不接受江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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