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警察局里出来,丁艾儿的心情已经不是沮丧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她感觉糟透了,脸也丢大了,因为搞了半天,原来竟是她认错了人!
那个叫威廉的金发男子没搭火车,更没进车站去,怎可能会是那个拿错她行李的家伙?
想着想着,艾儿真的非常泄气,走出警局门口,才下了台阶,就正巧见到一部高级房车停在眼前,那个叫威廉的与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正好要上车离开。
她走过去,要离开一定要经过威廉的身边。
威廉拉开车门,眼尾余光刚好扫到她,于是他停下动作。
丁艾儿觉得尴尬,走到他的面前,深深地一鞠躬。
“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我很抱歉。”是她认错人在先,然后误会他袭胸在后,又甩了他一巴掌唉,真是糟糕的错误。
威廉看着她,从头到尾没说话,由她弯腰致歉到挺直腰肢,他细细的打量著她,突然发觉,她长得很细致,不管是五宫中的眉、眼、鼻、唇,都像极了工匠手上精细雕琢出来的珍品。
尤其是那对眼瞳,黑白分明的波光中,跳跃著灵动韵味,深如黑潭的瞳仁似带著魔法,只要一对上,就能将人往里拉,令人深陷其中。
威廉的心不觉地一阵悸动,心里那抹陌生的、期待著的情愫,在刹那间被撩起。
他一直没说话,让艾儿不知该如何应对。
“喂,威廉,该上车了。”已经坐上车的比尔,由车内探出头来。
威廉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在转回脸来的刹那,心里顿时有了决定。
“比尔,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四处去走走。”他说,但不是对著车内的比尔,而是对著站在他面前的艾儿。
“耶?为”比尔的“为什么”直觉地就要冲口而出。目光一拉,在瞧见威廉凝看着丁艾儿的目光后,他终于会意了过来。
“好吧,那我先走了。不过可别忘了今晚要到我家吃晚餐,桃乐丝很在意的。”说完话,他缩回脑袋,按上电动车窗,伸手拍拍司机的椅座。
车子就这么开走了。
“你的伤口还好吗?”没理会驶远的车影和车上的比尔,威廉转向丁艾儿。
“什么?”艾儿当然无法马上反应过来。
威廉指指自己的胸口示意。“我的香菸。”
喔了一声,丁艾儿终于会意了过来。“方才在警察局里已经处理过了,他们还拿了葯膏让我抹上。”
“那就好。”威廉冲著她一笑。“我叫威廉,不知你的名字?”
“名字”可以说吗?艾儿不禁犹豫。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他提醒她,那一巴掌还打得真扎实,到目前为止,颊上还有些微麻的疼痛。
“艾儿丁。”叹了口气,艾儿无奈的以小小的声音说。
“什么?”威廉不确定她嘴里是否说了些什么。
“艾儿丁。”这次的声音不仅加重,还加强了不小,艾儿觉得自己好无奈,怎么才刚踏上这一块土地,就频频凸槌?
“你叫艾儿,姓丁?”威廉笑着问。
艾儿、艾儿,好可爱的名字。
丁艾儿无力的点点头。
她哪有心情与他瞎扯?除了行李正式宣告失踪之外,她今晚要睡哪、住哪,心里都还没著落,何况还得赶紧想法子跟公司联络。
她从未像这次一样粗心大意,居然搞丢了行李,和行李中最重要的笔记型电脑。
“需要帮忙吗?”从她几番变换的神色,威廉猜,她或许正为某些事困扰著,譬如她的行李、住宿,抑或是需要一个对爱丁堡熟稔的导游,
“耶?”他的话是想帮她吗?
“我是问你需要帮忙吗?”
“需要!当然需要!”艾儿大声地说。
她当然需要了。只不过她该就这样相信一个陌生人吗?他该不会将她给抓去卖吧?
“那么,走吧!”他对她伸来一手。
丁艾儿僵著,愣愣地看着他的手。
“走呀。”他理所当然的要握起她的手,艾儿眼明手快的闪开。“走吧,除非你有订好旅馆,否则你得先去找住处,不过得先告诉你,这个时间,在爱丁堡除非行熟人,要不一房难求。”
因为艺术节的关系,每年在这时节,爱丁堡会由世界各地挤入大量的观光客。
“是因为艺术节的关系吗?”很惨烈的,她就是没订房。
她本来应该在伦敦的,怎可能会向爱丁堡的旅馆订房?不过,关于艺术节的事,她倒是还知道一些。
“是的。”威廉笑着,可见到一口整齐的白牙。
这次,他没再等艾儿的回应,迳自抓起了她的手,迈开步伐往前走。
他走得快,或许是因为身强腿长,但艾儿却跟得辛苦,一小段路下来,她已气喘吁吁,何况手臂上还挂著颇具分量的公事包。
“我原谅你。”不知是否他大发慈悲,总之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就在树荫较密,一旁还有著绿色攀藤的围墙旁。
“嗄?”艾儿脑控制好脚步不撞上他,就很了不起,当然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我说,我原谅你。就你在走出警局看到我时,不是为了把我当成小偷,还有那一巴掌,向我道歉吗?”他双手抱陶的笑睇著她。
“喔。”原来他是说这件事。
对于把他误当成取走行李的小偷,艾儿承认是她的错。不过,对于那一巴掌,艾儿就只愿意承认一半的错。
毕竟,他是真的有摸到她的胸部!
“要原谅人的错误,通常都有条件。”他说著,嘴角的笑意不觉加深了许多,
“啊?”艾儿眨眨眼,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
他的笑纹加深了,可看见洁白的牙齿。“你那一巴掌打得很痛,搞不好我的听力会受到影响。”
“耶?”这下艾儿不得不怀疑,等一下他会不会把她抓去卖?
“所以”他的笑容消失了,以非常专注的眼神凝视著她。“就以一个吻来抵偿吧!”
说著,他忽然伸手揽近她,一掌攀上她的后脑枕住,一低头,衔住了她的唇办。
艾儿太惊讶了,震愕得彷佛脑细胞于瞬间全都死光,没了思考能力、没反应力、无行为能力,只听见心跳怦咚怦咚的跳著,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他过分的舌头,似乎有继续攻城掠地的打算,想都不用想,她用力的一咬
“哇!”威廉大叫一声,松手放开了她。
唇上淌出了几滴血珠,不过还好舌头还在。
慢条斯理的掏出口袋中的手帕,威廉轻轻地擦拭著嘴唇。“还好,不是很严重,否则一定要再狠狠的吻你一下,来当抵偿。”
“什么?”艾儿被他吓了一大跳,急退开几步,双眼恶狠狠的瞪著他。
“没什么,我说走吧!”他笑了,笑得轻松惬意。
如他所想,她的唇办奸甜,柔柔软软的,比冬季里的初雪还细腻。
艾儿提防著他,怎么也不肯上前。
“放心吧,我一向说一是一,说好了以一吻抵偿那一巴掌,就不会再侵犯你。”他身上可是流著苏格兰高原优越的贵族血液。
艾儿眸光狐疑。谁信他呀?当她是三岁小孩一样好骗吗?
威廉发觉她很可爱,瞪人时的眸光、怀疑人时的表情,全都写在那张细致小巧的脸庞上。
没再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他大步走近,又抓起她的手,笔直的往前走。
不过这次好多了,他似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走了两三步后,他指著她手上的公事包,表现得很绅士。“给我吧!”
艾儿死命的摇头。“不用!”
懊不该怀疑他的动机?虽然公事包颇具分量,但她所有财产包括护照资料全都放在里头,万一不见了,她可能会变成一个国际游民。
“算了。”他放弃,不过又冲著她笑笑。“艾儿,你是日本人吧?”
“才不是。”丁艾儿瞪著他,很用力。“谁说黑发黑眼黄皮肤就是日本人?而且你有听过丁这个日本姓氏吗?”
唉,她在干嘛?居然跟他解释那么多!
“喔?是吗?这我就不大了解。”威廉笑了笑,笑纹一样灿烂。
艾儿发觉他总是笑容灿烂,不过她不喜欢他那口大白牙,太招摇,让人妒忌。
“那,请问你是哪里人?”迳自拉起她的手,威廉又往前走。
“要你管!”艾儿撇开脸,其实她也该甩开他的手,但却没有。
有犹豫、有迟疑,或许是因为她需要他的帮忙,也或许是因为她刚才咬了他,但更多的可能是那个吻
那是她的初吻耶,没想到就这样没了,被这个眼珠蓝得似大海一样的男人给夺走了!
呜真是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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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多久,丁艾儿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本事的。
“怎样?这房间,你还满意吧?”威廉站在旅馆的房间里,与一旁的服务生低声交谈一阵后,折回艾儿身边。
“呃还好。”什么还好,简直该说满意极了。
由旅馆的外观到内部陈设,房间的设备到服务生的品质,简直好得没话说。何况,艾儿算过,由车站走到这旅馆,应该花不了十分钟,像这样的旅馆,在这个季节里早该客满,却硬是挪出一个房给她。
“只是还好吗?”威廉略眯起眼。
这个女人不懂得称赞人的吗?虽然他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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