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竞反问。
"我对他没有偏见,我只是不想嫁人。""关于这一点,不会再有人勉强你。"倪天竞承诺道。"我不想我们父女俩再因为这件事起争执,你放心地乖乖回家来吧!""我也不想旧事重演。"倪水静嘟哝了句。"我回去马上跟他谈。""有什么好谈的?你只是回自己的家。""但我们之间有合约问题嘛!""大不了赔他违约金。""爹地!你理智点好不好?咱们现在负债累累,哪里还赔得起什么违约金?"倪水静明白的指出事实。
"心"倪水静打断父亲的话,"别再指望那个姓连的!人家跟你非亲非故,为了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条件帮你呢?"真不明白爹地那颗脑袋在想什么!
倪天竞眼神一黯,"难道你真的忍心丢下爹地一个人住在外面?""我没有,我也巴不得能快点回家呀。"倪水静有些无奈地重申。
"女儿,爹地想你。"倪天竞扁起了嘴。
倪水静拍拍父亲的手背,"我知道,所以我必须跟他谈,协调成功后我立刻就回家。""好吧,但别让爹地等太久。"一如以往,先让步的总是当人家老爸的。
"嗯。"倪水静给了父亲一抹甜甜的微笑。
他们父女俩喝完下午茶,又相偕逛了三间百货公司,一起共进晚餐,再看了一场电影。
所以当倪水静回到住处时,已将近午夜。
发现武少琅的车子停在车库里,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出门前只告诉他要去书局,没想到会遇见父亲;而为了避免与父亲的约会受到干扰,她索性关掉手机,但同时也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他的大发雷霆了。
她蹑手蹑脚地进到屋里,漆黑一片的室内格外安静,彷彿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奇怪,他睡了吗?
正纳闷着这异常的现象,一盏灯乍然亮起,吓坏了毫无防备的倪水静。
"哇!"抚着胸口发出惊叫的倪水静立即就被吸引住,她一脸的难以置信,缓缓朝光亮处走去。
这个地方下午还凌乱不堪,怎么才一转眼就变出如此美丽的吧台呢?
她既惊且喜地打量这座一体成形的j型吧台,墨绿色的大理石桌面黝亮光滑,桌缘以纹路高雅的桃木挡去其锋利之处,钢柱、杯架,甚至是流理台皆使用了镀金的不鏽钢材质,使其外观金碧辉煌又高贵。除此之外,各式各样的酒类,琳瑯满目的酒杯、工具等一应俱全。
吧台整体无一不是风格独具的精心设计,说真的,这大概是她所见过最豪华的一座!
"意外吗?"突如其来的询问再度让倪水静吓了一跳。
她猛然转身,瞪着无声无息站在后方的武少琅。"你走路的时候就不能出点声音吗?""是你看得出神才会没听到我的脚步声。"倪水静眉心一拧,双手扠腰走向他,"你学生时代肯定都参加辩论社,对不对?"武少琅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形,不答反问:"喜欢吗?"倪水静怔愣了下,循着他的视线望回吧台,本能地回答:"喜欢。""送给你。"她的心跳不小心漏了一拍。"为、为什么?""一位优秀的bartender岂能没有一座属于她个人的吧台?况且如此一来,你就不必再为了实验而来回地奔波了。""你"她的心房因他特地为她盖了一座吧台的心意,而掠过一股莫名不可辨的情绪。
"你不会因为太感动而爱上我吧?"武少琅凑近她,眼底闪着戏谑。
"想死吧你!"倪水静低斥着推开他的脸。
"愿意为我调杯酒吗?"倪水静偏头考虑了一下,旋即进入吧台。她在柜上挑了几瓶酒,摆好所需的工具,双手开始熟悉的动作。
最后,她从杯架抽出一只鸡尾酒杯,倒入略呈乳色的美丽汁液,在杯缘夹上一颗红色的小樱桃,接着轻轻摆到他面前。
"这杯酒叫什么?""lucky。是以白兰地作为基酒,加上柠檬汁和杏仁糖浆调制而成。""lucky"武少琅玩味着这个名字,继而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让味蕾尽情感受。
倪水静不自觉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武少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起薄笑,"我喜欢。"她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微笑。
"不过,这并不能用来跟你迟归的理由相抵。"武少琅轻轻的说。
"我、我在书局遇见了我爹地。"倪水静思忖着如何才能与他达成协议。
"然后呢?"武少琅淡问一句。
"他要我回家。""我问的是接着你去了哪里?""噢,接着我们去吃下午茶、逛街、吃牛排、看电影,然后爹地送我回来。"倪水静将行程据实以告。
"你们父女俩经常这样约会?""并不常,因为他很忙。"倪水静摇了摇头。
武少琅颔首,又啜了几口酒才问:"你怎么回答?""我说必须回来跟你讨论。"她颇能配合他跳脱式的思考模式。
"你想怎么讨论?""若我把一千万还给你,我们的合约能否取消?""白纸黑字的,恐怕很难。""那如果我们的交易不变,只是我搬回家呢?"武少琅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问:"你不喜欢住在这里?""刚开始或许是,但现在已经适应了。"倪水静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沁凉的大理石桌面,忍不住喟叹。
最教她不舍的是,一旦真的离开了这里,这座私人吧台就不再属于她。
武少琅将她的神情举止纳入眼底。
"好吧,我答应你。"闻言,倪水静错愕地眨眨眼。
"你你说什么?"武少琅扯着嘴角将空的酒杯交还给她,示意她再来一杯。
"你真的同意让我搬回家?"倪水静小心翼翼地求证,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妥协了。
"是的。"武少琅接过她再度调好的酒,转身上楼前,确定地道:"你随时可以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