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面上恭敬,魏北悠心头却是冷笑。原本这整套加笄礼魏北悠都希望越老夫人来,但魏老夫人却硬要在最后取字的时候担当主宾。越老夫人想要替魏北悠取的字是悠然,而魏老夫人替魏北悠取的却是“孝惠”!如果说取字都是寄托着长辈的殷殷希望,那这两个字岂不是说明她不孝不惠?
魏以廉面色柔和,目光恳切地道:“孝惠,今日你及笄了,此后更当懂事成人,莫要以下犯上,对父母长辈要守礼孝顺,对姐妹手足要爱护,莫要善妒爱憎,效那些无知妇人!”
魏北悠懒得看他,转向越氏,见越氏脸色泛红,眼眶红湿,原本心头的那一点儿冷硬全然不见,忍不住带了些无奈和怜惜。
“北悠,今日开始你就是大人了。不久以后就会嫁人,要记住严以律已,宽以待人,这样才会快乐知道吗?”见魏北悠点头就要说话,越氏摇了摇头,又道,“若是受了委屈,也莫忍着,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倾诉和寻求帮助,让爱你的人放心,懂么?”
魏北悠重重点头,俯下身去,“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魏北悠起身作揖感谢宾客,至此,及笄礼结束。
及笄礼结束,小厮丫鬟们流下来打扫场地,一如一贯的宴席,魏以廉自然而然地带了众人在府内玩赏。他一向如此,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与同僚融洽关系的机会。
魏北悠看着越老夫人、她娘亲和云夫人面面相觑,笑成一团,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难道她穿这身正服很可笑?
还是云夫人冲她挤了挤眼,魏北悠才下意识地看向门外。
云驿正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
魏北悠脸一红,提着裙幅跑了过去,站在门槛处道:“我去换身轻便的衣服。”说完也不看人,转身就跑进了东房,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云驿眨了几下眼睛,就定住不动了。
越老夫人笑着摇头,“真没想到,云夫人如此聪慧,云将军却呆呆木木,如此憨实。”
云夫人连忙道:“老夫人您可莫叫我云夫人,也别叫我那笨儿子云将军,还是跟悠悠一样叫他木头得了。您对我来说可也是传奇啊,当年……。”
云夫人说话时眉眼皆动,越老夫人和越氏相视一笑,都是笑出声来。
魏北悠手忙脚乱地换上襦裙,换上一双绣花鞋,蹦出了屋子,欢快地冲向了云驿。云驿这时候倒不呆了,在她撞上他之前,一把扶住她的双臂,稳住了。
魏北悠抬眼要说话,云驿的眸子就弯了一弯,道:“很美。”
某人的脸立刻烧了一层。
这个人果然,很!会!糊!弄!她!每次都猜到她要说什么,还回答的那么坦然,她连一个要立威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好?!亏云夫人还那么殷勤地告诉他,这些男人啊,都要往泥里踩,他才会时刻记挂着你,珍惜你!
他这么乖,她很没成就感好不好?!
魏北悠气呼呼地在前面走,云驿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
进了小院,云驿一把拉住了魏北悠。魏北悠甩啊甩啊甩啊……
甩不开。
于是回头,却见云驿递过来一道明黄的圣旨。
“这是……。”魏北悠有些诧异,又有些明了。
“悠悠,你是我的。”云驿帅气地撒手抖开圣旨,眼角一挑。
仍是那副木头脸,魏北悠却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得意。那眼角眉梢嘴边上腮帮子没有一处没写着,我很高兴!
手抵在云驿的脸上,生生把云驿的脸推到一边去,魏北悠哼了一声,叉着腰道:“就这样?十大车的聘礼呢?大红飘铃的轿子呢?舞龙队呢?迎亲队呢?”
云驿默。
半晌在魏北悠瞪视的目光下慢慢勾起了唇角,眼神柔柔地缓了下来,整个乌黑如黑曜石般的瞳仁里魏北悠的脸分外清晰,嗓音不知不觉就带着一种异样的魅惑,他轻声诱哄道:
“悠悠,嫁我。”
魏北悠默默地看着他,一副心醉了的表情。
等云驿的话一落地魏北悠的手就重重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啪的一声特别清亮,魏北悠不屑地用余光看他,大声道:“哈!哈!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了,大木头!要娶我就拿实在的来,就你这几句话还想引诱我,你看看,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
云驿默。
某人明明你耳根都红了,你怎么说话还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