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冷气,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人。
要知道这些水匪极是凶悍,困扰他们很久了。知县老爷组织全县的兵差进行了几次围剿,但都损失惨重,一点用都没有。但现在,这些凶悍的水匪就被这样一个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一个人给剿杀掉了。
王衙役的心都在打颤。他对着李修尧的态度就越发的恭敬了起来:“请问您贵姓大名?是哪里人氏?”
这样的人若是能留在安德,往后还怕什么水匪?什么匪都不怕的了。
李修尧看了他一眼,只简短的回了一句:“免贵姓李。”
其他的他就没有再多说了。
王衙役也不以为意,一边吩咐着手下的衙役将所有的水匪尸首,还有那个还活着的大当家都抬回县衙去,一边又同李修尧说道:“还要劳您大驾,随我去县衙见一见知县老爷,将今晚的事都说一遍。”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要求,李修尧没有拒绝。
王衙役又回身问站在他身后的船家:“你这船上可还有其他什么人?都要随我一同去县衙,将今晚的事都同知县老爷说清楚。”
船家垂手恭敬的回道:“小的这船上还有一位要到京城去的姑娘和她的几个丫鬟婆子。”
王衙役就问着:“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船家伸手指了指中舱:“那位姑娘自从在常州上了小的船之后就一直住在中舱那间舱房里的。”
王衙役见船家指的那间舱房现在门关的紧紧的,就叫了旁边的一个衙役前去敲门。
那衙役应了一声,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李修尧这时也抬眼看着那里,背在身后的右手食指轻微的动了动。
就听得吱呀一声轻响,有个穿着秋香色比甲,眉眼生的清秀的姑娘走了出来,目光望了一望船板上站着的许多人,然后她转过头,轻声的说着:“姑娘,您请出来吧。”
随后众人就又见一位姑娘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水蓝色撒花缎面的长袄,白绫裙子,外头又披了一件雪青色的素缎披风,瞧着极是素净。不过她现在微垂着头,众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王衙役上前几步,抱拳说道:“劳动姑娘了。不过依照规矩,今晚在船上的人都要去县衙一趟,同知县老爷将今晚见到的事都说一遍。”
因为见对方是位年轻的姑娘,所以王衙役说话的声音不由的就较平时轻了两分。
“官爷客气了,这是应当的。”
沈沅屈膝对他行了个礼,声音平静的说着。
李修尧听她声音平静,整个人看起来也很镇定,心中就想着,看来刚刚她并不是被吓破了胆。
这时又见沈沅抬起了头来。
其时月光明亮,火把的光也照的到处明晃晃的,所以李修尧立时就看清了沈沅的相貌。
他心中微微一惊。
是她。
而王衙役和他身边的那些衙役看着沈沅双眼都已经发直了。
这样容色绝丽的一个姑娘,可真是生平未见。
过了好一会儿王衙役才回过神来,说出来的话较刚刚越发的轻了下去。简直就怕声音稍大了些就会吓着眼前的这位姑娘一样:“请姑娘随我下船去县衙。”
沈沅点了点头:“有劳官爷。”
她一眼都没有看李修尧,只是跟在王衙役的身后就往船下走。
沈沅可是清楚的记得,在上辈子她未嫁进李府之前她是从没有见过李修尧的。也是嫁给了李修源的第二日,她在李府认亲,这才第一次见到李修尧。
而现在,她心中想着,李修尧又怎么可能会认得她?于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姑娘罢了。又或者,他会觉得她这个人很好心的答应让他上船,载他到京城?
这样不得罪他总归是好的。
到了县衙之后一切事情都很顺利。
知县欣喜于水匪都被剿杀掉了,将这事上报,上头必然会奖赏他的。他原有心想要留李修尧在他县衙做个捕头,但在得知李修尧原是聊城的参将,接了吏部文书去兵部报到的事之后,他反倒立时就从堂上走了下来同李修尧行礼。
参将的品级是高于知县的,而且现在李修尧进京,品级肯定会再升。
随后知县又问了沈沅的家世。自然今夜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按照规矩,船上的人都要说清自己的身份。沈沅没有法子,也只好说了自己的家世。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