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逗她。“哇,这么等不及要我脱衣服,看来你是真的很爱我喔!”眼里眼夕卜都是得意。
用这招逼她说真话,好贼呀!
刚才是危急之下,她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时候要她当着他的面,再说一次,怎好说得出来呢,太肉麻了!还是随他去猜吧。
“你不否认,我就当是真的喽。”他还在奚落她。
偏偏她老神在在,盘腿而坐,下巴一抬,头一斜,高傲地说:“随便你!”
他挨近她,湿衣服黏上她的身子。“真的?!我要你当我的女人,你也随便我吗?”他得寸进尺地要求。
蔺舫被他的话语吓了一跳,当他的女人?!一个杀手的女人?!
她不知太子是说真的,抑或在开玩笑逗她,只是那些话太沉重了,不是年纪轻轻的她所能承担。
“骗你的啦!”太子哈哈大笑,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兀自得意地说着。“吓到你了吧,哈——”
她是真松了一口气,她想,太子看出她的犹豫吧,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打圆场,这样对他们两人而言,都好。
她也故意气鼓鼓地追着他打。“好啊,你敢骗我,太过份了!”一路追着他跑,像特意配合着消弭两人之间的尴尬似地。
哈哈——
别跑——
嘻——
呼!蔺舫被块石头绊倒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太子收住笑声,兜回身,整个人罩住她,脸色发白。
“有没有受伤?”连忙动手翻看蔺舫的全身,检查伤势。
“哇——哈哈——骗到你了吧。”换她得意了!
太子神色僵住片刻,没有表情地躺在地上,成大字型,一贯的率性。
蔺舫内疚地靠过去。“你怎么了?”他的表情凝结住周遭的空气,是她玩笑开过火了吗?
他两眼直视灰蓝蓝的天空,思索良久,终于出声。
“蔺舫,你几岁?”眼睛望着空中那一片遥不可及的白云,那白云,像蔺舫。
她也学他躺在脏兮分的地上,但不像他那么粗野。
“问这个做什么?想帮我过生日呀?”她第一次躺在男生身边,有点脸红心跳,才讲得俏皮些,化解紧张,也故做轻松。
他转向蔺舫,又是认真地注视。“我想知道!”他的眼神令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哦!”她轻吟一声。“过年后就二十岁了。”四目相望,一切尽在无声中,太子的唇,一点一点地逼近她,她的心跳则越来越急促,快到不知道该怎么亦?
“那你呢?”刚刚一刻,她几乎以为太子要吻上她的唇了!
他的唇停在三寸夕卜,不再趋近了。“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呀,她忘了他自小就是个弃婴!
糟了,她又失言了!
赶快,赶快说点别的,转移他的情绪,她咬牙急思,激荡脑力。
有了!
“没关系,后天就是元宵节了,我就帮你把生日定在元宵节,而且那天我还要帮你过生日喔。”一定从没有人帮他过过生日。
太子顿住了!两颗跳抖个不停的黑瞳仁,在她眼前差点逼出男儿的热泪。
她又急了,不能让他流眼泪,别破坏了气氛,快,快,再想个话题。
她看呀看的,看到太子挺直的鼻梁上,有个斜斜的疤,若不是那么近距离看,实在也很难看出那道疤。
好吧,就问这个。“咦?!这里怎么有个疤耶?”哇,同得好白痴呀!
太子勉强笑了,可能是被她无聊的问题给打败了。
“那是我小时候,走路不小心撞到墙角留下来的疤。”说着,他用手去摸了一下那道疤。
走路撞到墙角?鬼才相信。她噘着嘴,心里暗自猜臆着,一定是年少轻狂时,和人家扌丁架,被砍到的,否则怎会被关进少年感化院。
“还会痛吗?”她看得心疼,好像那疤是长在她身上。
他笑抿着嘴。“早就不会了,只是有个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她听说凡是骨头受过伤,以后每逢下雨天就会酸痛。
太子坐起来,颀长的身材,弯成一个直角。
“因为当时撞到的力量大猛,伤到右眼的泪腺,所以。”
“所以怎样?”她皱着眉掐着心在听。
“现在只剩左眼会流眼泪而已!”他又抿嘴一笑,那样云淡风清。
她却心疼地流起泪来。
他抚着她的肩笑说;“别哭,我知道你两边的泪腺都很正常。”他见识过了,只是他觉得真正的男子汉,绝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流泪。
太子越说,她就越是哭,还越哭越大声,像个呱呱落地的婴儿,哭声震天。
“恩,你的肺活量挺不错的。”他又笑她了!
哇呀——哇呀——嚎啕大哭,有对也是宣泄情绪的一种好方法,她一直这么认为。
太子最怕女人的泪水,那是一种无坚不摧的武器,每每教他手脚发软,竖白旗投降,得想个法子止住蔺舫发达的泪腺,不能再任由它分泌下去了。
“那,对了,你不是想学吹口哨吗?”他的中指和拇指一弹擦,撞击出清脆的声音。
记得是上次骑车载她去海边烤蛋的路上,她好像曾这么说过。
她还嘤嘤地哭着,像个哭上瘾的小娃儿。“好——啊——可是——我——现——没——空——”
是啊,她忙着帮她的泪海泄洪呢。
太子幽幽地说:“想学的话,就把两片嘴唇噘起来,我也是很忙的。”半带强迫性的语气,希望能奏效。
抽搐的声音渐渐歇了。“好嘛!”谁教她是真的想学吹口哨。
不管以后两人会如何,她就是想从太子身上留下一点什么,跟她一辈子,记忆这段锥心的相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