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她竟大方的承认。
“菲菲,你这句话真是甜死我了。”慕隽谦难掩喜悦,疲惫的身心得到慰藉。
“那你忙完赶紧回来,晚上一个人挺可怕的。”不,不是夜晚可怕,也不是隽永居地处偏僻可怕,是她想念他,她需要他陪伴。
“我知道了,你将门窗关好,我忙完马上回去。”慕隽谦叮咛著,心已在回家的路上。
“那你忙吧。”沈菲菲挂上电话,初尝相思滋味,她的心全系在他身上。
果然相思味苦却隽永慕隽谦说的一点也没错。
真是糟糕了!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女人,就说嘛,爱情是鸦片,不沾没事,一沾准上瘾。
这下没救了,她在等一个男人,等一个她曾经不要的男人!
她摇头笑了笑,笑自己的改变,也笑命运的安排。既然老天注定要她爱上慕隽谦,为何还让他们蹉跎了两年多的时间?
若不是为了想生孩子,是否她都不会有想再回他身边的一天?
很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都在这个寂寥的晚上涌现,就在她准备回房时,听到开门的声响。
“你回来了?”她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半,距离刚才通电话,不过三十分钟。
“知道有人那么想我,我真的没心工作了。”慕隽谦将钥匙抛在玄关柜子上,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揽她入怀,此际他真有终于与她两情相悦的恋爱感觉。
接到她的电话之后,他第一次将未完的公事抛下,迫不及待下班,公司的人还以为他家里发生什么大事,否则一向认真负责的慕经理是不曾这样的。
“你说真的还假的?你把没做完的工作放著,然后奔回家来,就只为了我想你?”沈菲菲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严格来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嗯?”
“因为我更想你。”千真万确是他的思念比她浓,他只是强忍著,直到她的电话一来,忍耐力宣告破功!
即使每天朝夕相对,他还是无法忍受比平常多几个钟头的分别。
“隽谦”沈菲菲泪光闪烁,生平第一次为男人流泪。
“还我一个新婚之夜吧,菲菲。”慕隽谦投以一抹柔情眼神,未等待她应允,打横抱起她,往房里走。
她的顺从和主动依偎,清楚的在告诉他,他们之间真有爱情。
转眼冬尽,风开始由冷冽转为清凉,随处可觅春的芳踪。
这日清早,隽永居处在一片舒人心扉的绿意中。
然而时序近春,人心却还陷在冬季的沮丧里。
“没有、没有、没有!”沈菲菲叫吼的声音从浴室门板穿透出来。
“菲菲,出来再说。”
“我简直快要无话可说了。”沈菲菲终于打开门出来,满脸委屈。
“不要这样。”慕隽谦靠立浴室门外,一派从容,没有丁点忧虑的样子。
“不然我还能怎样?隽谦,是不是你有问题?”沈菲菲忽然扬起怒火四窜的目光,不太客气的扫向他。
“说话凭良心,要有问题,两人都各负一半责任。”
“我相信自己正常。”沈菲菲对自己瘦弱的身体有十足信心,却对身强体壮的慕隽谦没信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几百年前就自以为是,到现在还改不了这种个性,慕隽谦不由得有些恼火。
“总之,你有问题。”
“你有什么话要说?请直接说出来!”慕隽谦眼光盯住她,要她将话说清楚。
她想要他怎样?还是她想怎样?一句“你有问题”就想将他打入地狱吗?
“你这么凶是心虚了吧?是不是你早知道自己有问题,却一直瞒著我?”沈菲菲从他的愤怒中突然得到一个错愕的答案。
一定是的!慕隽谦一定早知道他自己有生育问题,却因为爱她、想留住她,所以一直没胆子将事实说出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没想到她可以胡思乱想到这种地步。
“慕隽谦,你敢不敢去检查?你敢不敢?”沈菲菲犀利的挑衅著。
“我没什么不敢。但是你的态度真令我火大,我不想为你做这件事。”
“为什么你不愿意?”沈菲菲震惊于从他口中跳出来的话,她以为,她所认识的慕隽谦是愿意为了爱她而赴汤蹈火的人。
何况她现在没要他赴汤蹈火,她只要他去医院做个健康检查而已。
严格来说,她并不过分啊!
到头来,还是他的种重要。
他,慕隽谦,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情真爱也真,却被沈菲菲这个自大的女人糟蹋,他再也吞不下这口气!
慕隽谦收起愤怒,脸色却转为阴沉,口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菲菲,玩个游戏吧,敢不敢?”
“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要跟她玩游戏?沈菲菲不解,但也为他冷漠的神情而惊慌,他不曾对她这样
“菲菲,我老实跟你说吧!我的确有问题。”
“你真的吗?”这令她错愕。
“没错,我的确有生育障碍,我根本没办法让你生小孩,从头到尾我都在欺骗你。早在你来找我时,我明知自己肯定不能如你的愿,但为了留住你,我打定主意将你骗到底。”
“你竟然骗我?你竟然骗我?!”沈菲菲双拳往他胸口重而纷乱的捶打,她这么信任他、这么倚赖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骗局?!
她全然崩溃了。
“沈菲菲,我骗了你,但请问你现在怎么办?你还要我吗?”慕隽谦任她双拳捶击,今天值得纪念,因为他对她做了此生最狠心的事,挨她几拳不算什么。
让一个人希望破灭、信任破灭,谁都不会否认这是一件狠毒至极的事情。
要她抉择,是不想自己这辈子都因为爱她而伤心费神,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图个痛快。
痛快的爱,痛快的舍,他看破她举棋不定,也拒绝她无穷尽的凌迟。
“你我不许你有问题。我要你治疗,我要你治疗!”在崩溃中,沈菲菲及时抓住一丝理性。
她坚信治疗将是挽救他们两人不再分离的唯一路径。
“很遗憾,我没救了。”慕隽谦答得干脆,心里却缓缓淌著血,默默吞下男儿泪。
为了逼出她的爱,他真牺牲得有够彻底。牺牲有成也罢,偏偏就是无法预测自己这把男人尊严踩在脚底蹂躏的牺牲,值不值回票价?
不要到时候,得不到佳人真心垂爱,还落得没良心友人的话柄,那他以后就真的不用见人了!
“你没救?慕隽谦,你竟然告诉我你没救?你现在才告诉我你没救,那你是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那这阵子他们是在干嘛?纯享受?纯培养感情?还是纯作戏?
包装著情义的种种回忆,似乎都变得无端讽刺。
沈菲菲再度崩溃,哭泣和哀号似乎是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她没力气打他了,颓坐在床上,她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
“菲菲,爱我、当我的妻子,还是就此离去?你给我一句话。”慕隽谦强迫自己吃下秤砣,此刻心硬如铁,爱与不爱,就是要逼她说出口。
“你太可恶了,慕隽谦,你这跟骗情骗色的恶棍有什么两样?”
骗情骗色?有没讲错啊她?若她没讲错,那他还真高兴接受,他骗色是真,问题是,他骗得了她的情吗?怎么听起来他好像得逞了似的?
“好吧!我是恶棍,那你要不要跟恶棍过一生?在恶棍生不出小孩的情况下,还会爱这恶棍一辈子?”慕隽谦抓住沈菲菲,十万分的希望她立即朝他频频点头,告诉他:小孩算什么!她就爱他这个恶棍、此生只要他
“我要小孩,我们沈家非要小孩不可”沈菲菲一把推开他,轻盈的身子一下子往屋外奔去。
她不要他?她不要他!
慕隽谦怔忡地望着沈菲菲的背影消失,听见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他讷然追到屋外,一下子就看见车子从车库疾驰出来,扬长而去
她走了。
他提起的游戏,他输了。
在沈菲菲绝情离去的第一秒钟,他就知道,这游戏不好玩,也不该玩。
就答应她,去医院检查嘛!让她安一下心不好吗?
明知自己爱她多,是永远没有胜算的,为什么他还执意一试?
秤砣吃下肚,没铁了心肠,反倒压死自己,逼走了心爱的女人。
慕隽谦望着天际一抹白,笑挂在嘴边,却是无力又无奈。